不过比起怡嫔来还是差了许多的,所以对怡嫔也是充满了羡慕。沐垚看着她期待的目光,宽慰道“皇贵妃与怡嫔都病着,所以皇上便让本宫过来先陪伴着你,等到他得了空便过来看你。”珍嫔别过头去,脸色更加的苍白,沐垚也不知道该劝说什么,毕竟这深宫寂寂,也不是一两句话能够劝得了的,不给她过多的希望,反而会让她的心情更畅快一些。
林深也是照例开了药,便对沐垚说着“皇后娘娘,珍嫔娘娘这边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我想着去看看公主的,看你的面色有些发白,定然很是担心吧。”沐垚微微点头“是啊,可是我到底是后宫之主,还是要先顾好这一边,总不能撂在这儿。”林深顺着沐垚说话时候眼睛不停觑着的方向望去,心中便知道宇文翼所在的方向,看来今天晚上的事情到底是让沐垚心寒了。他没有再说话,而是先行一步向着沐垚的景合宫中走去。此时无论说什么,都是在戳沐垚的心窝子,怎么忍心看着她就这样难过,罢了罢了。
深夜过后,天更冷了,竟然零零散散的飘起了一片片雪花,洋洋洒洒的,没有风浪的样子,看来不会那么轻易的便停下来。沐垚抬头望了望,发现刚刚还明亮的挂在天空的月亮而如今已经隐藏在云朵后边,沐垚的脚步便越走越快,尤其是景合宫的宫门已经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后,林深走在一旁跟着,甚是想提醒她雪天路滑,要慢一些,可是话还没有出口,就见景合宫门口向着他们跑来一个人影。
沐垚也看向来人,本以为是小阳子,却发现并非是自己宫里头的人,而是宇文翼身边伺候着的欢喜,他一般的情况下都是跟在宇文翼身侧的,比不得小程子得宠,所以也很少将传话的事情交予他来做,今日这是来作什么?沐垚的心中不免有些打鼓。
只见欢喜跑到她面前打了个千,说道“回禀皇后娘娘,皇上有事情要询问,请您去一趟咸徳宫中。”沐垚忍不住皱眉,宫里头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宇文翼到底知道不知道,如今絮漓还病着,竟然还要询问她,语气破冷的问道“皇上可说了是什么事情?”欢喜一脸戒备的看了一眼站在沐垚身边的林深,低眉敛目的说道“奴才不便告知,还请娘娘移驾。”
林深看着欢喜的表情,心中升起了一股子的不安定,对沐垚说道“我这就去看公主,景合宫中这边娘娘尽可以放心。”沐垚叹了口气,说了一句劳烦你了便要跟着双喜去到咸徳宫里,这一夜都是在来回赶路中度过,如今觉得甚是疲惫不堪,或许也是刚刚走的比较急,连脚步都有些漂浮。林深看着她的背影,大声说了句“娘娘,保重!”沐垚回头看向林深,只见林深给了她一个极暖的微笑便转身走进了景合宫中。
一路雪花飘落在沐垚的玄狐大衩上,像极了棋盘上黑白分明的棋子,放佛在博弈一般。一路上欢喜都低着头,透着一股子忐忑,虽然她没有问过欢喜一句咸徳宫中到底如何,但是沐垚看着他的样子心中便沉了下来,她明白如果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恐怕宇文翼并不会在这大夜里将所有太医都招到了咸徳宫中,更不会消息穿不进去,也不会叫她过来。想来林深也是察觉了不对,所以对她说了那一句保重,在这大雪漫天的深夜里,那一句保重竟然有千斤重一般,压在了她的胸口,也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温暖着她被这大雪覆盖的心。
咸徳宫内灯火通明,好像照亮了半个天空。沐垚一步一步稳稳的走进了咸徳宫正殿,只见地上跪了满满的人,而她宫里头的绿云竟然也在此,跪在那儿瑟瑟发抖的样子让沐垚忽然间有些明白咸徳宫中的事情想来与景合宫也有关系。
怡嫔卧在床榻之上,脸上满是泪痕,身上裹着几层的棉被,小丫头们手中端着的铜盆里头满满的都是血水。沐垚皱着眉头给宇文翼请安道“臣妾给皇上请安。”宇文翼极其冷淡的答应了一声,便让沐垚起了身。沐垚站在殿中,闻着满室的血腥之气竟然觉得有些恶心,她强忍住想要干呕的心绪,问着“皇上深夜召唤臣妾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宇文翼指着跪在殿中央的绿云,一脸的怒气,说道“皇后看看,这可是你宫中的丫头。”沐垚没有转头,冷淡的回道“自然是臣妾宫中的人,皇上不是知道吗?”宇文翼对视上沐垚冰冷的眼神,听着那一句抢白,心中更是郁结,冷哼了一声,指着躺在床上一脸惨白的怡嫔说道“怡嫔今日夜间觉得腹痛难忍,没片刻的功夫便落了胎。”沐垚看了一眼怡嫔,只见她向着自己投来愤恨的眼神,被咬的血红的嘴唇在苍白的面色下,映照的更是可怖。
她冷冷的回望着她,问着“怎么?这件事情与臣妾景合宫里的丫头有关不成?”“皇后娘娘宫里头的丫头绿云今日送来了一碟子点心,里头含着红花,所以怡嫔娘娘才落了胎。”跪在怡嫔床榻上,她的陪嫁大丫头叫着锦绣的回着,语气中显然将这一切都归咎在沐垚的身上。
沐垚此时才皱着眉头回头看向了绿云,走近了她,问道“是本宫让你给怡嫔送的点心?”绿云有些发抖,沉下了一口气,说道“正是娘娘吩咐奴婢送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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