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晌午,林深不知道洒了多少遍的药粉,才终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沐垚说道“如今已经能够稳得住,娘娘可以暂时放心了。”沐垚这时才松了一口气,跌坐在了椅子上,夏至听到这话,也一个支撑不住,跌坐在了地上,眼泪便如同发了洪水一般再也忍受不住的落了下来。
看着她的样子,冬至甚是心疼,跑到她跟前抱着她一同哭了起来。墨荷站在一旁,扶住了沐垚,对她低声说道“奴婢已经刚刚嘱咐过钰凌了,将今日到场的所有宾客都排查一遍,看看能不能寻到凶手的线索。”沐垚吁了一口气,点点头,说道“恩,找到那个人我一定要让他碎尸万段。”
夏至的婚礼就这样被毁了,本来是喜事,如今却闹得悲悲戚戚的,沐垚想起来便觉得心中郁结,可是接连半个月过去了也没有凶手的一点下落,不过好在林深与江昱豪每日里都守在白振黎的身边,毒解了之后,只剩下安静的养着,不过按照他的伤势,三个月之内恐怕是下不了床了,一年之内都没有办法再回到禁军里头去。
所以景合宫里的气氛一直都非常的不好,宇文翼每次过来看着沐垚紧皱着的眉头也很是不安,只能让钰城与钰凌加紧去查办到底是谁下的毒手。撒一凌的身孕已经快要四个月了,本来自己的孩子被怀疑为天煞孤星心中便觉得不愉,如今又出了夏至这档子事儿,也是愁的要命,竟然吐得很是厉害,连饭都吃不进去。
珍嫔林冰玉两头跑着,也甚是疲累,所以陪伴宇文翼的事情便更多的时候落在了梁忆菡的身上,她现在可谓是宫里最最得宠的人了,虽然未曾飞扬跋扈,但是却也很少劝着宇文翼雨露均沾,闹得阖宫里的其他妃子都颇有微词。
沐垚听着林冰玉对自己所说的话,眉头深锁,说道“看来我这些日子全心放在夏至与白振黎身上,宫里的事情过问的少,便有些人按耐不住了。”林冰玉也很是担忧,点点头小心的劝说道“嫔妾觉得,皇后娘娘还是更应该将心思放到皇上身上才是。皇上过来的时候娘娘的脸色都不是很好,想必带着皇上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了。”林冰玉说到最后声音都变小了,拿着眼睛觑着沐垚,生怕她因为自己所说的话更是生气。
没想到墨荷站在一旁递了一盏浓茶给沐垚说道“奴婢也觉得珍嫔娘娘所说的话有道理,皇上昨天过来的时候脸色都不好了,时间久了皇上可能会多心,以为是因为他的不上心娘娘才生气的呢。”沐垚接过那盏茶,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的心思全然都不在皇上身上,一心都是担忧着夏至,我也生怕凶手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该如何是好?”
珍嫔抿了抿嘴唇,忐忑的说着“嫔妾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沐垚睨了她一眼,说道“有什么话说就是了,在我这儿还有什么犹豫的。”林冰玉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嫔妾觉得这人未必是冲着夏至与白振黎去的。”沐垚听到这话,挑了挑眉,问道“你是觉得这个人是冲着我来的?”
其实沐垚也想过这个理由,但是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何况得罪了人也完全可以冲着她去,何苦去为难夏至与白振黎呢?林冰玉接着说道“白振黎不过就是禁军中的百夫长,嫔妾也听说他从来不与人交恶,而且夏至的性子娘娘也知道,也是个稳妥的,就算是得罪了谁,也不至于想要在这大婚的时候搅事情啊。”
林冰玉走了之后,沐垚一直在思索着她的话,连絮漓写的字都没有兴趣去看,絮漓歪着头看向沐垚,她知道沐垚最近很是烦闷,连泽儿与悠然都照看的很少,走到她的身边,拉住她的手,说道“母后千万不要因为夏至的事情而烦闷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婚礼虽然被搅和了,但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他们还是平安的不是吗?絮漓不想看到母后每日因为这件事情而烦闷。而且珍嫔娘娘的话,儿臣也听说了,所以儿臣觉得这件事情不如在后宫里头暗中查找一些线索,兴许能够查得到。”
沐垚一脸诧异的看着絮漓,她没有想到絮漓对这件事情竟然已经有自己的见解了,竟然像是个大孩子一样,遂问着她“你也觉得这件事情的根源是在后宫里头吗?”絮漓微微点头,说道“有些人未必就真的有什么目的,更多的是为了给母后添堵才做的。”沐垚听到这话忽然间恍然,抱着絮漓亲了又亲,说道“我的絮漓真的是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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