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尽了力气,对着宇文翼说道“翼儿,哀家知道这一次是躲不过去了,哀家活了这五十几年,也算是享受到了别人一辈子也求不来的荣华富贵,可是下一辈子哀家却并不想在生在这宫廷里头了,后宫里头的女人过日子都是数着过来的,所以哀家走以后,你要好好的对沐垚,千万不能让她受了委屈。哀家将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你千万不要辜负了哀家的期望啊。”
孟依柔的话刚落,沐垚的眼泪便如同绝了堤的洪水一般,哭喊道“母后,母后。垚儿就剩下您这么一位真心疼爱垚儿的长辈了,您千万年不要说这样的话,您这样让垚儿该怎么活啊!”沐垚哭着便觉得眼前一阵接着一阵的发黑,整个人也不由自主的对着那黑暗瘫坐在了地上。
宇文翼也忍不住眼泪,点头答应着“母后,您放心。儿臣一定会好好的疼爱沐垚的,一定不会让您担心。您好好的,一定要等到林神医过来,否则,儿臣··儿臣··”宇文翼的话也说不出口了,他觉得自己整个心都被揪着一般的疼,疼到已经连呼吸都觉得难过。
孟依柔的脸上挂着笑容,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看着她缓缓闭上的眼睛,沐垚用尽了力气扑倒在她的身上,喃喃的开口说道“母后,母后啊!”想要说别的话却一句都说不出来,之前与孟依柔的初见到自己嫁给宇文翼,备受疼爱的那一种感觉一点点的袭来,仿佛能够淹没了自己一般。她趴在孟依柔的尸身之上,任凭绿痕怎么样的去拉扯她也不肯起来,直到哭的没有了力气,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才被宇文翼抱了起来。
殿内哭嚎声一阵响过一阵,宇文翼觉得自己的天都快要塌了。孟依柔没有生病,身体安康,却因为一场大火而忽然间离开了自己,天人永隔的滋味没有切身体会过想来也没有人能够明白。沐垚的眼泪变的安静,她被宇文翼拖着坐到了孟依柔的床边,手却没有离开孟依柔已经渐渐冰冷的手。
此时林深才赶了过来,还未曾走到门口便已经从众人的哭声中察觉到了事情已经如何了,不由得叹了口气想要退出去,可是站在他身边的江昱豪却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引起了他的眉头紧蹙,又改变了主意,越过众人向着宇文翼和沐垚的方向走去。他走到宇文翼的身边,看了一眼沐垚的样子,心疼忍不住从心口中流出,然而那眼神只是一瞬,他知道自己的心不能够在这么多的人面前显露,便对着宇文翼说道“皇上节哀,可否让草民替太后娘娘查看一番。”
宇文翼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又被他所说的话戳中了心弦,忍不住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太后娘娘以后殡天了,为什么还要查看。”林深一拱手,说道“刚刚来的路上江太医已经给草民说过了事情的始末。草民觉得事情颇有蹊跷,虽然正直晚间,可是太后娘娘并没有这么早安眠的习惯,怎么忽然间睡下了,何况睡得那么沉。”
他的寥寥数语便如同一把利剑刺中了宇文翼与沐垚的心,宇文翼还未曾反应过来,沐垚便抓过林深,面色灰沉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这并非是一个意外,而是有人预谋许久的对吗?”这话一出口,殿中所有的哭声全都止住了,众人全都看向了沐垚,连宇文翼的脸上都冲满了震惊,看着林深,眼睛通红,问道“皇后的意思是不是就是你要说的意思。”
林深挣脱开沐垚紧紧抓着自己衣衫的手臂,不慌不忙的说道“皇上,草民要查验过才知道的。”宇文翼也没有再等候,对着林深说着“快,朕准了,快替太后娘娘查验。”林深从自己的医药箱里头拿出了两根银针刺向了孟依柔的胃部,片刻之后拿了出来,放在鼻子尖儿的地方仔细的闻了闻,又掰开了孟依柔的口,仔细的瞧了瞧,折腾了半晌,终于将手中的东西都撂下,对着宇文翼拱手道“太后娘娘今日想必了饮下了一些嗜睡的东西,所以才会来不及跑出来,而且在烟火中睡眠的话必然会吸入更多的烟尘,这才会让她的肺部受损。”
小程子此刻匆匆的从外头跑进来,对着宇文翼叩头说道“皇上,寿安宫的话已经灭了,不过在太后娘娘的寝宫外头发现了火油,所以火势才会如此迅猛。”宇文翼听到这话,脸色已经涨的通红,全然都是怒气,狠狠的将桌子上头的茶盏一股脑的全都扫落在了地上。那茶盏都是瓷器的,摔落在了地上的一瞬便破碎了开来,有一块跳了起来,直接便划破了沐垚的面颊,沐垚觉得脸上一辆,瞬间便觉得一阵疼痛袭来,林深正站在她的对面,眼看着这一幕,她的脸上便有血渗了出来,哪里还能顾得了那么多,从袖口中掏出了帕子便将沐垚的脸捂住,对沐垚说道“皇后娘娘快躺下,让草民看一看。”
宇文翼也没有想到会伤了沐垚,此刻也觉得愧疚万分,走到她的身边让她靠着自己,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垚儿,朕不是故意的。”沐垚顺势躺在炕上,任由着林深帮着自己清理伤口,那疼痛与心中的疼痛形成了十分强烈的对比,喃喃开口对着宇文翼说道“不怪皇上,只要能够查出伤害母后的人是谁,臣妾哪怕受的一万倍的伤都能够忍受的了。”
宇文翼的心揪着的疼,自己的母后就这样离开了,而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也受了伤。他对着还跪在地上的小程子说道“查,给朕好好查,朕一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才行!”小程子刚刚颤抖着出去,便听见门口一个声音传来“刚刚就是你背着太后娘娘出来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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