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翼轻咳了一声,引得沐垚回头看去,宇文翼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甚至比刚刚自己得知泽儿中了毒还要不好,隐隐约约的显露出为难的神色,故而问道“前朝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宇文翼扫了一眼沐垚的面颊,也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对着沐垚说,可是到底也是关乎她的事情。
所以狠了狠心,拉着沐垚的手让她坐在椅子上,说道“垚儿,朕如今要跟你说这个话,只不过就是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答应朕,千万不能够激动,我们两个一起解决好么?”沐垚听到宇文翼的话,眉头皱的更紧了些,手上的汗也出的越来越多,心里也越发的着急,说道“皇上快说吧,是要急死我么?”
宇文翼揉了揉发紧的额头,见头上的龙冠取了下来放到了桌子上,最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让他觉得异常的疲累,轻声说道“刚刚是钰诚过来了。”一听到钰诚过来了,沐垚心一下子跌落在了谷底,一定是冬至,墨荷已经被他们害死了,白振黎的身体也没有恢复,他们又向着冬至下手了。她的手忍不住的开始颤抖,定定的看着宇文翼,说道“皇上,冬至?冬至还好么?她还好么?”她问了几遍,都没有敢问出心底的那一句话,冬至是不是还活着,她是不是已经和墨荷一样永远的离开了自己啊。
宇文翼看着沐垚渐渐发红的眼框,也骤然间明白沐垚想错了什么,遂赶忙说道“你别急,别急。冬至和钰诚都没有性命之忧,身体上没有任何的伤痛。”“身体上没有受伤?那是怎么了?钰诚过来?难道不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么?”沐垚说出这句话之后就觉得不对,如果仅仅是前朝的时候宇文翼不会这样对自己说的,虽然自己之前也曾经帮助宇文翼料理过前朝的事情,但是自从上次两个人大吵了一架之后,沐垚就再也没有过问过前朝的事情,而宇文翼也再也未曾征求过沐垚的意见。
“今日钰诚过来,说看见钰凌与冬至两个人··”宇文翼的话没有再往下说,可是沐垚却已经完完全全明白了接下来宇文翼要说什么,她连忙摇头,说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冬至的心里头只有钰诚,何况钰凌与钰诚是从小一块长起来的,就算是钰凌到现在还没有成婚,两个人也绝对不会有什么猫腻,他们是兄弟,绝对不会的。”宇文翼叹了口气,对沐垚说道“你不要这样激动,钰诚也没有想到。刚刚钰诚也很是激动,但是也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所以才来禀告给朕的。”
这一切都太突然了,沐垚已经没有再去等下去的心思,说罢便要去到上阳宫,对宇文翼说道“皇上,臣妾要亲口问一问钰诚,如果不问清楚了,这件事情就像是一块大山在那儿梗着,永远都过不去的。”宇文翼没有办法只要吩咐着欢喜准备轿辇,虽然两个宫殿离得并不远,但是沐垚到底也是刚刚醒来,又刚刚知晓了宇文泽中毒的事情,如今钰诚与冬至的事情又来扰乱她的心,如果再让她自己走过去,恐怕到了那儿就又昏倒了,那样岂非更乱了。
欢喜准备好了轿辇之后早早的便跑到了上阳宫传令下去让钰诚再回来。等到沐垚和宇文翼的轿辇刚刚到上阳宫的时候,恰好看到了钰诚从宫门处向里走着,脸上全都是灰败的神色,这是沐垚从未曾在钰诚脸上看到过的,不仅仅是伤心难过,还有一种颓废。沐垚却也顾不得安慰他的心绪,却也不愿意在众人面前问这样私密的事情,毕竟冬至还要做人,钰诚的两个孩子还要活下去的。
对钰诚说道“到殿里头吧,有什么事情咱们几个单独说。”欢喜和小程子听到沐垚的话也立刻明白了过来沐垚的意思,待到宇文翼和沐垚带着钰诚回到殿内之后,便将殿门关好了,没有人再去打扰他们。钰诚跪在地上,声音很是有气无力的样子,对着宇文翼和沐垚说道“微臣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了。”一个头碰在地上却没有起来,宇文翼看着十分的心疼,可是一个是钰诚一个是钰凌,就像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一样,宇文翼也没有办法说什么,何况其中牵扯的还有木要点最心疼的丫头冬至,如果按照自己所想的随意处置,恐怕他与沐垚之间的关系只会更加紧张了吧。
沐垚的声音微微沙哑,她死死的按住了椅子,生怕自己已经疲惫不安的身躯会滑落下去,问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钰凌与冬至?这是不可能的,你将整件事情说给本宫听。”钰诚哧然一笑,甚是可悲的样子,对着沐垚说道“皇后娘娘,还有什么可说的么?他们两个人如果彼此喜欢微臣愿意成全,一个是微臣最心爱的女人,一个是微臣最要好的兄弟,没想到他们竟然暗中勾结,微臣就是个傻子,一直不知道被戏耍了多少年。”
钰诚的样子让沐垚虽然心疼却也是十分的不快,对着钰诚说道“你有证据么?证明冬至与钰凌有染?如果没有的话,不能随意冤枉了他们。”听到沐垚的话,钰诚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恨意,说话也逐渐变得狠厉,对沐垚说道“皇后娘娘为什么觉得微臣会没有证据,微臣亲眼看见的,看见他们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还有什么证据比这样更能够告诉微臣他们之间的苟且?没有当场杀了他们已经是微臣最大的仁慈了。这是这么多年的情谊,微臣能够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如果皇后娘娘想要微臣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微臣恕难从命了。”钰凌一个头碰在地上,发出了咚咚咚的响声,那响声充斥着整个大殿,更是充斥着宇文翼的心。
沐垚看着他这幅样子,叹了口气,却还是不愿意相信冬至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冬至的心她太明白了,她的心里只有钰诚,不会再装下其他的人的,冬至从来都是大大咧咧的性格,有什么心事都藏不住的人,怎么可能与人私通。但是钰诚看到的又是什么的,忽然间一个念头从她的脑海中闪过,沐垚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喝了一口茶压住了心口窝的颤抖,勉强抓住了那一份疑惑,对着钰诚问道“本宫问你,你是在哪儿看见他们的?看见他们的时候他们身上可穿着衣服?看见他们之前你又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