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请的男女双舞,怎么只有一个人?”
今晚的寿宴,是凌秀芹一手筹备的。
发现只有一名女舞演出来,她伸手欲拉椅子,结果,刚站起身,钢琴声歇,音乐再响起,却是一首《凤凰于飞》。
男歌手的声音,伴着古筝的演奏,潺潺而来。
“旧梦依稀,往事迷离,春花秋月里;
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漂来又浮去……”
几乎歌声响起的同时,宴会厅中央的女舞者也举起双臂,如霜的灯光下,她肤白如雪,一双骨骼雅致的纤手交织在头顶,如星空般的吊带连衣裙,收掐合腰,充满梦幻般的神秘感,唯美,又仙气十足。
凌秀芹正打算去外面问问怎么回事,凌老却拦下她,“这不跳得也挺好的,我看,不会比你找的那什么双人舞差。”
寿星已经发话,凌秀芹坐回去。
一时间,主桌上所有人,也循着光束望过去。
当音乐渐入佳境,女舞者与节奏愈发合拍,她跳的不是传统的古典舞,其中掺杂了几个芭蕾舞动作,行云流水的舞姿飒然,不是摆首弄姿的娇媚,看似简单,却又引人瞩目。
在座的宾客,纷纷拿起手机拍摄。
夏静婉盯着那个女舞者,目光落在对方那袭长裙上,与自己身上的,有着异曲同工的相似。
这两条连衣裙,是一个系列的。
当初她在工作室看到并列摆放的两件裙子,第一眼瞧上的,便是女舞者身上那件,只不过,当她试穿后,发现吊带裙太要求身材,犹豫再三,才选了另一条设计保守的无袖裙。
但她没想到,会有人把这条吊带裙也穿来寿宴。
参加这种晚宴聚会,最尴尬的莫过于撞衫。
特别是——
当女舞者转身,面对他们这边,夏静婉看清了她面具下的鼻梁和唇瓣,心中不由地一凛。
哪怕她见梁西的面不多,却也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下意识地,扭头去看身边的男人。
阮东廷正望着那个女舞者。
昏暗的光线里,男人的侧脸轮廓不明,夏静婉不知道,丈夫有没有认出那是梁西,想来……也不可能没看出来,毕竟那几年,有个亲妈在阮家,梁西也没少出入阮宅。
比起在场其她女宾,梁西的妆容堪称朴素。
没有烈焰红唇,也没有炫彩指甲。
一头乌发扎成低马尾,带着蓬松的微卷,三七分的发际线,精致小巧的耳钉,身上唯一出众的,便是那身星空蓝的长裙。
黑金色的羽毛面具,却为她增添了惑人的魅色。
腰肢曼妙,舞姿绰约,惊鸿艳影。
这样一个女人,无疑勾尽全场男士的心魂。
音乐到达后半部分,灯光下的舞者滑坐在地,四下铺开的裙摆,犹如镶嵌了点点星光的长河,毫不扭捏的动作,柔美,不失端庄。
全场宾客的反应,也从最初的看热闹,渐渐化为无声惊叹。
舞美,这人,怕是更美。
“是在江城那几个舞团找的人?”凌文麒侧头问妹妹。
问话之际,他的眼睛依旧不离女舞者。
原本他正与兄长凌文良聊天,对寿宴上的节目不甚感兴趣,直到他不经意的抬眸,惊鸿一瞥,也瞥出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