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半月,可能发生的变故太多了,凌卿玥实在不放心,所以让香菱和凌二二跟在他在船队后面一起来了。
万万没想到,反而害得靳旭东的计划落了空。
在昨天靳旭东说出八月十五刺杀计划后,凌卿玥就让孙良田火速回京,去抓捕这一百二十三个北胡余孽了。
之所以支走孙良田,是因为夫妻二人同时猜到,那个北胡最大的细作,就是孙良田的娘子----绿儿。
凌卿玥带褚香菱离京时,巧儿、红鸾等人,都要求陪香菱来海瑞县,而绿儿却一反常态,而是主动留下来,提出冒充香菱,留在凌府。
也就是这一举动,让凌卿玥和褚香菱的内心很是震动。
在靳旭东说身边有细作时,凌卿玥表面说不查,而实际上却是亲历亲为,查了个底朝天。
这件事,连贾小六和孙良田都瞒着,不是不信任一起长大的心腹,而是因为两个人的娘子,巧儿和绿儿,都是后来才到香菱身边的。
最可疑的就是绿儿,明明留在了临安县,却又从临安县追到了京城。
后来又查访了一些,矛头都直指绿儿。
人心都是肉长的,绿儿的心,终于被香菱同化成了自己人。
心里没有了这个担忧,香菱对凌卿玥道“相公,咱们赶紧往家赶吧,你的‘月子假’,已经惹恼了万岁爷了,还是快些回去吧。”
凌卿玥笑吟吟道“在朝堂上发火,那是万岁爷做给别人看的。来的时候,我们没能共乘一辆车、一艘船,回去的时候,我们一起看风景,一起吃美食,一起游天下”
香菱不以为然的翻了一记白眼道“你都不着急,我能急什么?刚好回去,让你去坐一坐闷罐子车”
因为出京城时,香菱还没有出月子,凌卿玥便给香菱做了特质的马车、特质的船,包得密不透风,这一路,香菱可遭了罪了。
凌卿玥忙摆手道“娘子,你现在已经出月子了,能见风,能吃盐,回去时,你乘相公的船,坐相公的马车,和相公一起吃尽人间美味”
香菱翻了一记白眼道“这还差不多。”
看着渐渐成了黑点儿的海船,香菱狐疑道“相公,咱们就这么便宜了靳旭东?”
凌卿玥微微一笑道“娘子,不用担心,海船会帮我们复仇的。”
香菱不明所以,狐疑道“海船?怎么复仇?你又有什么新花招?”
凌卿玥嫣然一笑道“靳旭东找的船工,都是靳旭东从内陆找来的船工,没接触过大海,就算接触过大海的,也都是短途的,没有长期漂流在海上的经验,不知道海船有清壶一说。”
香菱听得更加云里雾里了,狐疑道“清壶?”
凌卿玥点了点头道“海船常年在海上航行,船底会长满藤壶,密密匝匝,令人头疼。每隔一段时间,就必须清理干净,否则就会加重船的重量,腐蚀船体,最终造成漏船或沉船。”
没想到,凌卿玥一个古代人,比自己这个现代人了解的知识还要多,香菱都不由得佩服起来。
凌卿玥坦然接受着香菱的崇拜目光,继续解释道“这艘船,是四五月份云家来商船时,替换下来让武家清壶的老船,从里面看,船体完好如初;船底,却是是千壶百孔,看得人触目惊心。”
本就长满藤壶,拿的又是一份假地图,在海上飘三四个月太正常了。
发现船只要沉落、航线又偏离,靳旭东想反悔都来不及了。
香菱不由得挑了挑大指,论千毒百计,还是相公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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