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可不知道她的摘皂角的行为引起了姑娘们的效仿,回到家,用锅煮皂角熬出了皂液,泡在温水里,小心翼翼的揉搓那件绸缎面的衣裳。
院里插墙的竹片还剩下几片,手工做了一个临时衣架子,把衣裳捞出来披在衣架子上面自然阴干,到晚上的时候,衣裳干了,香菱又用竹筒装了热水,在有褶皱的地方滚了滚,衣裳立即平整了许多。
江氏终于松了口气,赞赏道“原来洗绸缎这么多事呢!那些有钱人也不嫌费劲!”
香菱笑道“娘,有钱人哪有自己洗衣裳的,就连手头宽裕的大兵不也不自己洗衣裳吗?”
江氏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
褚夏去河边抬水没有回来,香菱叹了口气对江氏道“娘,明天周郎中上门,给我哥重新看看腿,我哥很可能骨头断了没接好,弄不好得打断了重新接”
“啊?打断了重新接,那得多疼啊?!”江氏瘫坐在炕上,觉得天要塌下来了。
香菱抱住了江氏道“娘,疼也得重新接,我不想我哥一辈子成瘸子。”
江氏抹了把眼泪,坚定的挺直腰杆儿道“接,必须得接,娘现在也能赚钱了。”
在江氏看来,每洗一次衣裳挣上十几文钱,就是了不得的大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香菱把衣裳叠好了送到了何氏那里,由何魁一起送去柳河村。
回到家,周郎中已经到了,褚夏却把自己拴在屋里,说什么也不肯让周郎中进屋给看腿。
一家几口在屋外急得直搓手。
香菱黑着脸对江氏道“娘,你去把长林叔找来!”
江氏赶紧去找葛长林。
葛长林到了,香菱对屋内的褚夏喊道“哥,你快开门!能治好腿你不治,你是傻子还是我是傻子!?”
褚夏窝在屋内的墙角,哽咽道“周郎中都告诉我了,腿重新接后三个多月下不了炕,咱家活儿谁来干?光治腿的钱就得三两银子,还得用好药好吃的进补,咱家以后喝西北风吗?我这腿,就算不治也死不了人!!!”
香菱怎么劝也劝不开,气得提起了破柴刀,狠狠砍向门缝儿处,一连砍了六七刀,那发疯的模样,看得葛长林都有些害怕。
门被砍开了,香菱阴沉着脸,指着褚夏,对葛长林道“把他给我按住了!”
葛长林身高体壮,能装下一个半褚夏,很快制住了褚夏。
香菱沉着小脸对褚夏道“你这腿,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不就是挑水砍柴挣银子的事儿吗?我来!以后,我来养家!!!”
褚夏的眼泪流了下来,挣扎道“香菱,我是哥哥,我是咱家的顶梁柱,我不能”
香菱意气风发道“以后,咱家的顶梁柱是我,你,老实的治腿!”
褚夏见扭不过香菱,对按着他的葛长林哀求道“长林叔,我治腿后就下不了炕了,我、我先去趟茅房吧?”
葛长林想松开褚夏,被香菱一下按住了手臂,对褚夏冷哼道“从现在开始,你休想出这个屋,吃喝拉撒睡全在屋里解决!”
葛长林这才明白过来,褚夏不是想上茅房,而是想尿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