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拴好了门,香菱拿出剩下的一碗丸子和采回来的地坏菜,全都切成了碎末,杂面和了水,又打了个鸡蛋,做了个杂面疙瘩汤。
端到屋里,&nbp;一家四口围坐在一起喝。
江氏心明镜的,下“巴豆粉”这件事,三个孩子肯定都知道,想要训斥两句,瞅瞅这个,看看那个,又觉得心疼,便不再说什么了。
吃完饭,江氏烧热水,把大兵的衣裳用竹筒子都滚了一遍,平整了叠好,又拿出一块高粱米色的粗麻布缝着什么。
香菱狐疑道“娘,你买布了?这是做啥呢?”
江氏点了点头道“我让脚力张捎杂粮面的时候,顺带脚捎回几尺粗麻布,先给你做条裤子,过完年你就十四岁了,到了找婆家的年纪,是娘考虑不周全,让你穿屁股上打补丁的裤子。”
感谢天,感谢地,江氏终于意识到两块补丁的大问题了。
想起在树林里那男人怪异的眼神,香菱十二分肯定他肯定是看到了补丁,饶是香菱脸皮够厚,以后与男人也不可能再见面,也觉得脸上说不出的烫。
看着被攥得满是黑手印和无数道褶子的袖口,杨卿玥感觉浑身都不好了,立即将衣裳脱下来扔到了桌案上,换上了一套新洗干净的暗红色军常服。
穿上以后,狐疑的在领口闻了闻,以摸了摸虽然平整却不板正的袖口,对门口方向道“贾小六!”
贾小六应声进了房间。
杨卿玥眉头紧锁道“这衣裳换人洗了?”
贾小六摇头道“有什么不一样吗?一直都是柳叔安排人洗的啊,我明天问问。”
杨卿玥沉吟道“这两套衣裳,一套有竹香,一套没有竹香;一套熨烫过,一套没有。”
贾小六怔了一下,随即笑道“肯定是柳河村的人会用火斗了,这下好了,属下明日就告诉柳叔,校尉们的衣裳都指定由这个人来洗、来熨。”
杨卿玥未置可否。
贾小六看到大哥脱在桌案上的皱巴巴、脏兮兮的一大抱衣裳,自觉的抱了出去回了自己屋。
不一会儿,房门一开,孙良田一脸笑意的进了屋,不客气的拿起桌子上的水壶,壶嘴对着嘴喝了个水饱。
孙良田抹了一把嘴角的水痕,没等说话先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才对杨卿玥道“大哥,这傻姑娘,可不是一般的虎啊!你猜咋的?她回家不一会儿,她叔叔一家就打上门来了,这傻姑娘一句‘耗子药’就把人吓得看郎中去了,后来知道上当了找她算账,她险些用开水把他堂哥当成鸡给秃噜毛”
杨卿玥眯起了眼睛道“你这么长时间才回来,就是去看人打架了?让你打听的事儿呢?”
孙良田无所谓的点头道“大哥,打听她不用费力气,就一个字,傻;两个字,傻子;三个字,大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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