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夜里,香菱突然听见“唉呀”一声痛呼,声音很大,不仅香菱听见了,就连江氏和褚夏也听见了。
香菱猛的坐起身来,她知道,有人被竹箭扎脚了。
香菱原本想在院子四周放上老鼠夹子,江氏因为迷信“保家仙”,所以不让香菱摆老鼠夹,于是香菱在墙四周挖了几个陷坑,陷坑里放了短竹刺。
陷坑能承受住黄鼠狼的体重,却承受不住人的体重,若是有人跳进墙内,就会陷入坑中,踩在竹刺上。
怕误伤淘气跳墙的孩童,竹刺并不长,只够刺破鞋伤了脚掌的,不至于把脚刺个洞穿危机生命。
难道是张仁又来了?
香菱袖中藏了匕首,手里执着弹弓,背上背着弓箭,小心打开一道门缝,看向翻过墙来的黑影。
黑影疼得捂着嘴,另一道身影则扶着他,防止他摔倒。
尽管两个人像模像样的用破布遮了脸,香菱仍旧一下子就辩认出来,不是张仁。
被夹了脚的,是香菱的三叔褚时来,扶着他的,是大伯褚时运。
这两个人,怎么会半夜跑到香菱家?难道是为了偷东西?
两个人蹑手蹑脚的走到地窖口。
褚时来掀开木板门,露出下面的铁门。
褚时运用力去拉铁门,发现铁栅栏上上了厚重的大锁,褚时运懊恼的啐了一口,低声骂道“一个破地窖而矣,当是放了宝贝似的,安了半斤重的大锁。”
褚时来脚疼着呢,催促大哥道“大哥,既然拿不了东西,就顺着缝往里扔。”
地窖口的铁栅门之间,有手腕粗的空隙,褚时运立即从怀里拿出一把火折子和两只竹筒子,竹筒子口上拖着一掌长的火捻子。
火折子已经被打着了,眼看着就要点燃竹筒上的火捻子,说时迟那时快,香菱连发三颗泥弹丸,一颗打在了褚时运的手腕上,火折子落地,一颗打在了竹筒子上,滚出去老远。
第三颗狠命打在了褚时运后椎骨下的尾闾穴,疼得褚时运“唉呀”一声叫,紧接着深身麻酥酥的,瘫在了地上,半天没有动弹。
也许是香菱的劲力不足,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褚时运渐渐缓了过来,站起身来,连火折子和竹筒子都没顾得拿,与褚时来相互掺扶着爬上了墙头,二人身子都不太利落,“咕咚”一声又摔在了墙外,听得香菱都替他们感觉疼。
对于大伯和三叔匪夷所思的行为,香菱百思不得其解。
若是单纯为了偷东西,不是应该研究撬锁取东西吗?
若是纯粹的想害二房,不是放火烧宅子更直接痛快?
想不明白便不再想,也许有了这次教训,老宅的人会像张仁一样,不敢轻易上门挑衅了。
第二天一早,褚周就上了门,送来了一大车的食材,一大扇羊脊骨、一篓子鱼、两只鸡、一条猪腿,一条牛腿,更可笑的是,褚周还赶来了一大群活生生的鸭子,嘎嘎的在院子里叫唤着,看得香菱哭笑不得。
香菱沉吟了一小会儿,准备做十二道菜色。
既然鸭子足够多,便用鸭子做了一道干锅辣鸭头、一道香熏鸭舌、一道红烧鸭翅;
用骨头熬了汤,用鸡肉做了一道鸡豆花、一道鸡米花;
猪肉则做了一道红烧肉烩鹌鹑蛋、一道熘肉段炒辣椒;
牛腿则是抽出了牛蹄筋,做了一道爆炒牛蹄筋,一道香炸牛肉干;
鱼则是做了一道简单的糖醋鱼,一道鱼丸小白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