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书生手里,提着一只鸟笼,里面关着一只知更雀,面对老鹰的俯冲而下,知更雀吓得在笼中四处乱撞,哀哀悲鸣。
少年书生转过身来,把知更雀鸟笼护在怀里,以后背和肩膀躲闪老鹰,老鹰如钩的爪子立即在肩膀上抓下一条血肉来,衣裳也跟着破碎了。
凌卿玥忙打了声呼哨,老鹰这才放弃攻击离开。
凌卿玥和香菱忙下了楼。
香菱一脸担忧道:“王秀才,你的伤......”
“不用你管!!!”一向温润如玉的少年秀才竟然冲着香菱发了火。
凌卿玥皱紧了眉头,对香菱道:“香菱,你去取些金疮药,再取件大哥的衣裳给王秀才换。”
香菱狐疑的看了一眼凌卿玥,轻眯了眼,然后走了。
凌卿玥明白香菱轻眯眼的意思,这是给他警告呢:善待柔弱书生,别太凶残。
等香菱走了,凌卿玥淡然道:“进会客厅吧,我给你清洗伤口。”
“不用你管!你个趁虚而入的伪君子!真小人!!你是不是对褚姑娘使了什么阴谋手段?”王秀才无比愤懑道。
凌卿玥不屑的扯了扯嘴角道:“王文谦,香菱是那种可以强迫的人吗?你明明看见了,我与她,琴瑟相鸣、比翼连枝,只是你不愿承认罢了。”
王文谦魂不守舍道:“不可能,绝对不可以,她明明......”
王文谦想把香菱留存他的“文有余香”书签之事说出来,话到嘴边却又吞咽了回去。
就算褚姑娘背叛他,他也不可以把这件事说出来,那样会破坏褚姑娘的声名,她以后会让姓凌的抓一辈子把柄,在婆家一辈子抬不起头,立不了足,那样不是自己所希望看到的。
自己不能那样做。
不等香菱回来,王文谦就仓惶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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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褚庄,王文谦又开始辗转反侧,心神不宁,让褚周去盯着褚家,等到快中午的时候,褚周回报,说褚家人都走了,不仅下聘的人走了,就连凌卿玥也走了。
王文谦立即拎着知更鸟笼来到香菱家门前,徘徊再三,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叩响房门,叩响房门后说什么、怎么说。
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要叩门,门已经先一步打开,一辆马车驶了出来。
王文谦赶紧让开路。
坐在马车里的香菱也看见了王文谦,忙让马车停下来,挑开车帘,对王文谦关切问道:“王秀才,你的伤好些了?”
王文谦心里不由得雀跃,褚姑娘,还是关心他的!
只是笑容还未达到眼底,便听香菱继续说道:“实在抱歉,家里老鹰没训化好,把王秀才给抓伤了,以后我定会对它严加约束,不让这扁毛畜牲欺负你、和你家的雀......”
王文谦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这才后知后觉,原来褚香菱关切的问他“伤好没好”,不是出于爱慕与关怀,而是单纯因为老鹰是凌卿玥的宠物,抓伤了他。
而她身为老鹰主人的未婚妻,理应该关切一下,道歉一下,如此而矣,一切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