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弟子浑身一抖,以为叶洞玄盛怒之下立时便要将自己几人拍死,哪知叶洞玄举起掌来,却没冲着他们,反而一掌重重拍在床榻上的崔曜头顶。
扑地一声闷响,崔曜头颅便如腐烂的豆腐一般,化成了一堆乱七八糟,任谁也认不出来那曾是玉皇门大长老的一颗大好头颅!
直接处死了崔曜,叶洞玄倒仿佛怒气平息了许多,站起来徘徊了几步,对地上跪着的几个弟子道“此事都是崔曜无能,处事不当,你等无罪,而且在瑞国大营之中死战,虽然未能成功,但你等却是有功。所有去了甘国的弟子,都有功劳,死了的厚葬,活着的,等回到宗门,自去领取奖励。”
屋内屋外所有悬着心的玉皇门弟子,顿时泪流满面,痛哭谢恩。
叶洞玄继续道“这几日不要外出,等候上霄宫消息,召集我宗在瑞极城所有弟子,随时听命!”
众弟子急忙擦干眼泪,齐声承诺。
叶洞玄嘴角泛起一丝狞笑,喃喃道“你跟我不讲理?说到不讲理,我叶洞玄又怕过谁来?”转身厌恶地看了一眼毙命榻上的崔曜,冷冷道“尸身扔出去,随便找个乱葬岗子扔了便是。”
说罢,叶洞玄转身进了为他准备的卧室,自去休息。
第二天,上官云落便接到了上官云灭飞鸽传书,便立即送交叶洞玄。
叶洞玄细细看了上官云灭传书,精神大振,带着上官云落出了房门,召集了玉皇门弟子,直接霸占了五皇子府中中堂,当成了玉皇门的议事大厅,开始发号施令。
叶洞玄的第一道命令,便是“将五皇子全家,送入地牢看押,府中所有亲信一概诛杀!今后这座五皇子府,便是玉皇门在瑞极城的总部所在。”
下完令,叶洞玄回头看了看上官云落,上官云落会意,忙道“我今日出来之时,二皇子府已经被我清空了。”
叶洞玄回过头来,一双眸子中,既有冷酷,也有兴奋。
他慢慢将上官云灭的传书放到眼前,又看了一遍上面的字迹
“以力破巧,强控瑞国!”
叶洞玄霍然起身,冷冷道“跟着我,进皇宫!”
烈府之中,烈问岳还躺在床上装昏迷,这几日里,因为禁足的关系,老元帅倒是享受了几日难得的清净。
正睡得迷迷糊糊之时,老元帅突然听到远处,似乎有兵刃交击之声!
他一生戎马,只听了几声,便突然掀掉锦被,坐了起来,再细细辨别一下,便知道这绝非是府内护卫练武时的声音,乃是生死搏杀的兵刃交击节奏。
烈问岳一刻都没有耽搁,从床榻上一跃而起,此时他再不是往日那老态龙钟的装糊涂模样,双眼中锐利之极的目光烁烁,在极短的时间内,自行套上一套软甲,抽出一柄长刀在手。
正在这时,一名护卫撞开房门冲了进来,大声道“元帅!玉皇门的人冲进府来了,见人便杀!”
烈问岳厉声道“有多少人?”
护卫道“足有上百人,府内护卫已经死伤大半,挡不住了!”
烈问岳当机立断道“发讯号!走!甲子四号方案。”
一语说罢,烈问岳转身便冲出房门,直向后花园冲去。身后,护卫从颈中拉出一枚哨子,一长四短的尖利哨音顿时在府中响起。
几乎在老元帅到达后花园的同时,二十多名老元帅身边最为精悍的护卫——撼岳卫成员也从府中各个角落汇聚至此,而府中各处依然处处皆有抵抗厮杀之声,显然,府中其他护卫已经承担起断后的必死之责!
这便是军中预案!一旦启动与军令无异“甲字四号方案,极危!唯撼岳卫可随主帅撤离,其余人等,死战、死战!至死方休!”
后花园的围墙处,有一段极其隐蔽的活墙,其实就是一扇门,被装饰得跟旁边围墙毫无不同之处。
撼岳卫抢上去,奋力一推,那段围墙便缓缓开启。
烈问岳率先走了进去,撼岳卫跟上后,小心地将围墙合拢,在墙壁上轻轻拍了一掌,墙头上爬满的山藤,便悄无声息地垂落下来,从墙内看,竟无一丝开启过的痕迹。
戎马生涯数十年,老将军从无数兄弟的血肉中明白了一个道理退路永远不嫌多!
后花园围墙后,是一户临着大街的人家,平日里对着大街开了个门脸,卖些卤肉之类的熟食。
按朝廷建制,烈老元帅府周围的人家,是不能紧挨着元帅府围墙的,但老元帅喜欢热闹,将朝廷营鄯监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宣称老夫就喜欢挨着邻居住,你管得着吗?这些街坊邻居借了老夫一段围墙,造房子还能省不少钱呢。
这家卖卤肉的,平日里也跟元帅府来往颇多,跟其他邻居毫无不同。有时候老元帅在后花园里喝酒,吆喝一声,一包卤肉便从墙上飞了过来,周围人等早就习以为常。
谁也不知道,这卖卤肉的两口子,竟然是老元帅预设下的后路。
那满脸油光的卤肉店老板,已经听到了元帅府里一长四短的哨音,早等在院子里一口水井边,手脚麻利地将长绳拴在吊架之上。
一个撼岳卫双手一握长绳,便向井中跃下,轻轻将井壁上一块大青砖推开,露出里面黑黝黝的通道。
随后烈问岳带着其他撼岳卫一一顺下,沿着通道消失无踪。
老板在长绳上栓了水桶,打起一桶水来,吆喝道“老婆子,肉好了没有?”
慈眉善目的女人端着肉盆出来,唠唠叨叨地道“好了,早好了。”
元帅府中,护卫全部战死,几个玉皇门弟子拎着血淋淋的长刀,在府中四处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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