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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蒽碧心想,“完了,不会是聂小云送我回来的?如果是这样那就真的完了。”
酒后乱性这种事她听得不少,但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看着这一地的狼藉兰蒽碧简直头痛欲裂。
安静得落针可闻的屋子证明除了她自己再也没第二个人。兰蒽碧心里暗骂,“聂小云这个人渣,睡了老娘就跑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比赵晚枫还缺德。”
她在心里问候了一遍聂小云的祖宗十八代后才下床去找衣服穿,结果脚刚沾地,整个人就重心不稳往前栽歪下去,这宿醉后的后遗症兰蒽碧倒是一点都不陌生,只不过比起上次,今天显然还要严重一些。
兰蒽碧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撑着床沿站起来去衣柜里找衣服穿,手刚扶上柜门把手,外面就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虽然不知道来人是谁,但自己现在□□实在不宜见人,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兰蒽碧嗖地一下蹿回床上躲进了被子里。
这一连串动作对平时的她来说不会有任何闪失,但对宿醉之后就太过猛烈,导致她胃里那股恶心再也压制不住,趴在床边开始干呕。
其实已经吐了一晚上,胃早就空了,兰蒽碧呕了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但那股恶心就是怎么也压不住,尽管胃被扯得生疼,眼泪都被逼了出来。
房间的门锁被人拧开了,她也没空去看来人是谁。
陶染手里拎着粥,一进门就看到兰蒽碧抱着垃圾桶哇哇哇地吐个不停,而且……那个垃圾桶她还没来得及换,昨晚光是折腾兰蒽碧睡下就给她累了个半死,再说了,像收拾屋子、打扫卫生这一类事情一直都是兰蒽碧承包了的,她养成了懒惰的习惯,看着脏兮兮的、臭气熏天的垃圾桶,陶染从心里就产生了抗拒。
她转身把粥放在客厅的桌子上,顺便倒了一杯热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垃圾桶里的味儿给熏的,她端着水进来的时候兰蒽碧还在呕。她走过去轻轻拍着兰蒽碧的背“还难受吗?实在不行就去医院吧。”
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不是调侃,语气也有点不咸不淡的,她心里有事,而且还和自己有关。
兰蒽碧忘记了自己昨天干了什么,只当她是在气自己昨天又搅了她的约会,但是这事儿她不会妥协,也不会道歉,因为从她的角度出发自己确实没什么错。可是陶染不知道她心里那些千肠百转,她不知道赵晚枫会背叛她,她不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未来会为了个人利益直接杀了兰蒽碧,她更不知道兰蒽碧已经死过一次,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她远离危险。
没人知道昨天晚上她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和闺蜜独自在走廊上搂搂抱抱时她的心情,她不知道该相信自己的闺蜜还是男朋友,亦或者她谁都不该相信。
最后她选择带着喝醉了的兰蒽碧回家,可是那颗名为疑惑的种子还是在陶染心中开始生根发芽,并且以非常可怕的速度在一夜之间就长成了参天大树。
兰蒽碧呕了一阵用热水漱了口总算感觉好受了一点点,至少口腔里那股发苦的味道淡了些,她抽了张纸擦掉眼泪“自己就是学医的还去什么医院?”
她抬眼看陶染的时候那泛红的眼圈,湿润的眼眶看起来楚楚可怜,让陶染即将问出口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兰蒽碧的眼睛可以说是她全身上下、从头到脚最完美、最好看的地方。那双饱含秋水的桃花眼不似绝大部人那般自带一股风流味道,反而透着一股异样的清冷,眼尾总是带着淡淡的粉,情绪激动的时候那抹淡粉会变成艳红,流眼泪和刚睡醒的时候尤为明显。
陶染从来没见过她因为伤心难过或者其它任何事情而流泪,这算是她第一次看到兰蒽碧的眼泪,还是因为呕吐被呛出来的。但兰蒽碧刚睡醒时的样子常常让陶染看得出神。
发现自己又看走神了的陶染连忙收回目光,表情有些不自然“先吃饭吧”
这顿早饭绝对俩人有史以来吃得最煎熬、最沉闷的一顿饭,以往陶染总会对菜色和口味评头论足,自己觉得好吃的就会一股脑的往兰蒽碧碗里夹,还会配上特别夸张的表情来赞美这道菜;自己觉得不好吃的就会挪得离兰蒽碧远远的,并且还会告诉她里面有什么什么,都是兰蒽碧平常不怎么吃的调料。
兰蒽碧本来就没什么胃口,看她一副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样子就更没胃口,她是个不喜欢把事情憋在心里的人,准确来说是不喜欢陶染对她有意见却碍于俩人从小到大的关系而憋着不说,且不说陶染是不是个能憋得住的人,就算是,她也会憋得很难受。
“有话就说。”兰蒽碧放下手里的勺子淡淡开口。她心想,不就是气自己搅了她的约会嘛,今天先哄一哄,大不了以后换个不那么明显的方式。
结果她没想到的是,以往最是心直口快的陶染支支吾吾,似是有点难以启齿、磨磨唧唧纠结了半天,憋出一句把她气得半死的话。
“你……是不是喜欢赵晚枫?”
这话也就是从陶染嘴里问出来她还勉强能克制住自己不发怒,要换了别人,兰蒽碧跟前这碗粥早就砸他头上了。
什么叫她喜不喜欢赵晚枫,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兰蒽碧简直恨不得喝他的血、剥他的皮、抽他的筋,怎么还会有人认为自己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