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别人的事。”云彤装出气鼓鼓的样,“再说了,你不也是因为家里的事非要急着走吗?”
曾年立刻低低地笑。
真是遇到对手了,句句都是欲说不破,让他头疼,却又欢喜得要命。于是他乖乖地顺着她的话道“你或许不知道,我已经离家快要大半年了。”
云彤不屑地皱鼻,觉得这个跟她又没什么关系,可嘴巴却不老实,随口就问了一句“为什么呀?”
曾年的眸光闪了一下,也不瞒她,把家里老一辈的人硬要给他介绍女孩子的事情说了出来。末了还加上一句,他爷爷因为他迟迟不肯露面相亲,已经下了最后通碟,说再不带个姑娘回家,就休想见他。奶奶因为见不到他,都吵着要跟爷爷离婚。
真是可爱的爷爷和奶奶,云彤几乎可以想象老两口绊嘴起来的模样,就如祖父祖母那样的甜蜜。
可是,她的情绪很快又低落,含沙射影地哀怨“你可真会叫人伤心。”
曾年扯着唇角道“是啊,所以我怎么能再让你伤心呢?”
云彤立刻挥拳相向。小爪子却被曾年稳稳握住,他把嘴凑上去,含上她的纤纤细指,含糊不清地问“你就这么忍心让他们分开?”
云彤终于笑,手指头被他吻得酥酥软软,直抵心头。
有一瞬她都觉得自己快要完了,就这么沉溺在曾年制造的温柔与深情中,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另外一个借口“你知道的我工作很忙,目前在做的一支香水眼看就要上生产线了。而且过完年后,还要回巴黎读书……我……”
云彤的眼里有闪烁,曾年看着她,仿佛有种在接受审判的感觉,心跳更是从未有过这样的急促。
静默半晌,云彤终于抬起眼帘,期期艾艾地道“曾年,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这不是故作清高的矜持,而是要深思熟虑的抉择。
云彤靠上曾年的胸膛时,心想这人要只是她一开始认识的曾年,该有多好。
…●○……
翌日,两人都起得很早。云彤简单梳洗了一下后,就跟着曾年出门。
曾年因为是下午的飞机,所以分外坚持要亲自陪云彤去银行。如果时间充足,他还打算陪着她亲手将支票送到伊森家人的手中。
云彤当然觉得这样太麻烦了,也太折腾;然而,曾年决定好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
葛秘书一早就领着一众人在房间外候着,一见曾年出来,齐齐低下脑袋——“曾少爷早!”
曾年并不意外,只是微微颔首,然后拉着云彤的手往电梯走去。
葛秘书一边快步跟上,一边小声解释“曾少爷莫怪,这是表小姐的吩咐,她让我一定要好好款待少爷的几位朋友。”
“他们在哪儿?”曾年言简意赅地问。
“都已在楼下餐厅恭候。”
云彤听到,想笑的冲动过后是对曾年表姐的好奇。
出了电梯后,葛秘书带路领着两人,在两队人马浩浩荡荡的簇拥下走进一间富丽堂皇的包厢。
大兵他们几个正围坐在一张圆桌边上,每个人的身后都站着一位侍者,且站立的姿态卑微地好像要随时等待差遣的那种,让人产生极度不适,只能看着一桌子的早餐,却是什么胃口都没了,神色不仅肃穆还都紧张,正襟危坐着几乎连一口气都不敢大喘。
一见曾年和云彤来了,大兵立刻像是找到了救星似地神情委曲,双唇发颤。
曾年轻叹一气,朝葛秘书道“把人都撤了。”
葛秘书一脸为难。
曾年只得低下头,凑近她的耳朵道“回去告诉她,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哎、哎。”秘书干瘪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会心的笑靥。
等侍者们一一退出后,一桌子上的几个人终于软着身子瘫倒在椅背上。
“哎哟我的妈呀,这阵仗是要唬谁呀!”大兵不停地拍着胸脯,喘着粗气,“曾年你表姐这么兴师动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看中了我们其中哪一个?”
葛秘书顿时惊恐万分地望过去,扫了桌上几个男生的面容后心想没道理啊。
曾年向众人道歉“表姐她因为有孕在身,一直闷在家里,所以——就喜欢没事找事干。”
云彤却在心里摇了摇头,看来曾年的“终身大事”,万众瞩目。
葛秘书尴尬地清咳两声,迅速拉出两张座椅后,她半躬着身子示意云彤先落座。
曾年却道“不用了,我们要去一趟银行。”
“可是曾少爷,”葛秘书皱眉,“您身边这位朋友都还有没吃过早饭呢!”再说了,不就是去银行办事吗?她分分钟都能让附近银行的经理赶过来一趟。
“云彤她不是我的朋友。”曾年勾唇叹气,拉着身边女孩的手告诉她,“她是我一心一意想要娶回家当太太的人。”
话音一落,在包厢里的几个人皆都愣住。葛秘书更是惊愕地掩住双唇。
待曾年拉着云彤离开后,她的视线才重新转移到那些所谓的、真正的朋友们身上,见他们每个人脸上的愕然程度并不比自己少,葛秘书身子一软,瘫倒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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