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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在曼迪身上闻到了和大衣上一模一样的气味?”
回程的路上,仍由曾年开车。
云彤眼神无聚集地凝在车窗外,毫无把握地道“也不能说一模一样。”但其中有一缕肯定是相同的——即一种混着薄荷的白胡椒气味,只不过刚才在曼迪身上散发出来的更为强烈一些。
想到这儿,云彤侧过脸来忽然问他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你知道什么葡萄酒是我祖父酒庄的招牌?”
曾年皱皱眉。
“是西拉。”云彤猜他也不知道,于是表情认真地开始说,“早前这种葡萄一直被种植在法国罗讷河地区,由它酿出来的酒液会透出一层很明显的黑胡椒香气。但西拉素来‘变幻自如’,也就是说每个地方生产的西拉都会有自己独特的个性。当年祖父别出心裁,将法国人的西拉带到了塔斯,由于这里的气候又干爽又清凉,连祖父自己都没想不到由他一手酿制出来的西拉葡萄酒竟会带上一层白胡椒的辛辣气息。所以……”
云彤没再说下去,曾年倒是点点头,接过她的话道“所以那天晚上在舱房里和莫里斯太太发生争执的女人是曼迪?”
云彤眨眨眼,既不表示同意,也不表示否定。
曾年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于是唇角一勾将话锋转了一转道“可在你祖父酒窖里工作的人也不止她一个啊!”
云彤咬着嘴角吃吃地笑了。
曾年确实说到了点子上,假设这段时间祖父的酒窖里正在酿制西拉的话,那么所有的工作人员身上都会染上这样的气味。
快到麦格尔酒店的时候,曾年远远就看到葛秘书派来的车停在了酒店门外,而她正站在车身旁时不时地看手表。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边看着后视镜将迈巴赫停到路边,边跟云彤说“答应我这件事情交给丹尼尔处理,好吗?”
云彤撅撅嘴,心里却在想留在大衣上的气味说不定早已挥发光了,而她在曼迪身上闻到的气味,也不能足以能说明什么。
曾年挂好停车档,看云彤心不在焉,心里的无奈转化成担忧。他伸手覆上她的手背,刚想张口说些什么,却看到几个酒店的工作人员正将一位穿着时尚的年轻男子挡在大门外。
曾年眉心一皱,本来含在嘴里劝告倏地变成一种自责“我真应该上午就带你回美国。”
“什么?”云彤好像听到他在说什么“美国”,很是莫名地抬眸。只不过顺着曾年的视线往回一看,脸上的神色不由是顿住。
竟是向勋,他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曾年松了安全带先下了车,随后绕过车头正准备给云彤打开车门时,葛秘书已经气喘吁吁地站到他身旁。
曾年说“请再等我两分钟。”
他陪云彤走向酒店的大门。一个眼神示意,几个工作人员纷纷退到一边,本来还嚷嚷着非要进去的向勋跟着一愣。一回头,他心心念念着的人可不就在自己眼前了?
“彤彤!”向勋激动地唤她,顺便还理了理被弄乱的头发。
云彤轻轻地摇了摇头,又扭头跟曾年说“你先走吧。”
向勋这才看到云彤的身边竟还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只见他身高挺拔,相貌清俊,神情上的孤高清冷更是令他周身散发出一种凛冽之气,冻得他牙齿打颤。
可奇怪的是,这样一个男人唯有在云彤和他说话的时候,眉宇间的寒意才云开雾散。
“他是谁!?”向勋敏感,脱口就问。
云彤没理他,依旧看着曾年,也不打算做什么隐瞒“他是向勋。”
这名字对曾年而言算不得陌生,他一早就听说过,也预料到这一刻总会到来,于是无视向勋投来敌意的眼神,拉过云彤的手,眼里全是不舍“会处理好的,是吗?”
云彤的脸颊热了,她垂落下眼帘,却并没有直接回答曾年的问题,纵容着时间一分一秒得过去。
看得一旁的葛秘书心急火燎,上前一步为难地催道“曾少爷……”
云彤立即从他手里抽回自己手,身子擦过他肩头的时候轻轻说“我会的啦。”
…●○……
曾年终是坐进了葛秘书给他安排好的车里。
开往机场的一路上,虽说他有翻着手里的文件在看,可眉头紧锁着一付心事重重的样子,实在是让葛秘书揪心。
她扭头告诉他“酒店那边都已经关照过了,会安排人好生照看云小姐的。”
曾年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见他仍不开口说话,葛秘书的心都吊到嗓子眼“美国那边的事情两天就应该能处理完,曾少爷若是想着云小姐,再回来就是了。”
曾年一听,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挑起了眼皮。
葛秘书的心不由是跟着惊颤了一下,她仔细回忆刚才说得每一个字,没错啊?
正当她暗暗吁气之时,却听到曾年开口说“送我回麦格尔。马上。”语气虽然淡淡的,可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葛秘书“啊?”了一声,然后紧张地低头看手表。
“有件事情忘了。”曾年又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扔了手里的文件,转脸看向车窗外一一掠过的风景,撩起了嘴角。
向勋是上午九点多的时候抵达霍巴特的,下了“精神号”游轮后他直接拦了辆出租车赶去云家,结果扑了个通。往左右街坊一打听,才知道云家出了点事,可云家大小姐去了哪儿谁都说不清楚。
他也不算笨,想到去萨拉曼集市碰碰运气,毕竟那里人多眼杂,再加上云彤长相出挑,气质绝佳,总会有人过目不忘,于是他逢人就递上云彤照片,问问对方有没有印象?
说来也巧,文静和落落正在那儿闲逛,遇上向勋上来打听,落落一眼就认出他是谁,急着要拉文静走,可文静偏说干嘛要走?说不定人家真有急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