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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月娥倒也干脆,知道自己的命门已经被捏在了他人手里,索性也不躲了,大大方方站在黑伞下。
谁让她是鬼呢,只能晚上出来晃荡。
不过她倒是真没想到现在的小天师都已经这么厉害了。
这一手咒阵符三合一的能耐,恐怕连当初的袁纵也是万万做不来的。
说到袁纵,吴月娥的视线终于落在了另一位男士的身上。
只多看了几眼,她竟已泪流满面。
谁说鬼是不会哭的,这一颗颗从眼眶中掉落的水珠子不是眼泪又是什么?
苏明诚此刻虽然看不见吴月娥,但他却明显感受到了一道温柔的视线。
那道视线中满是回忆和悲伤,似乎还透着一些温情。
张持向来心软,忍不住又做了回好人,润唇膏一出手,苏明诚立刻就叫出了声。
“太奶奶,真的是你吗?我叫苏明诚,我爸是苏鸣凤,爷爷是袁敏博,太爷爷便是袁纵。”
其实只一眼,吴月娥就猜到了,因为那双眼睛,和袁纵的简直一模一样。
吴月娥终是忍住了泪,笑吟吟第点了点头,向这个看着比她老了许多的曾孙招了招手。
“你和你爸怎么都姓苏了呀,是去做了苏家倒插门的女婿了吗?”
不得不说,吴月娥在意的点还真是有些与众不同。
苏明诚先是一怔吗,随后笑道“当然不是,父亲脱离了袁家自立门户,当然就不能再用袁家的姓了。”
吴月娥这才点了点头,“脱离了袁家也挺好,自由自在,姓袁的规矩太多,麻烦!”
苏明诚赶忙附和道“太奶奶,当初我爸也是这么说的,真不愧是您的亲孙子呢。”
安安静静地听着一人一鬼唠完家常后,张持才将天师协会的工作证出示在了吴月娥的面前。
“吴月娥女士,现在怀疑您与九十年前谭府一家三口的命案有关,麻烦您协助调查。”
小天师的这一套说辞倒是令吴月娥感到很新鲜。
天师抓鬼历来不就是天经地义的吗,怎么还走起流程来了。
没想到一个愣头青竟然还会对那么古早的案子感兴趣而特意前来调查。
这小天师,有意思!
“吴女士,那一晚究竟是谁把绣花鞋带进谭府的?
那鞋原本一直在吴家,不可能莫名其妙就出现在谭府。”
吴月娥没想欺瞒,但毕竟是快一个世纪前的事了,总得好好回忆下。
“啊,我想起来了,是春桃,我的贴身丫鬟,对我忠心的很。
在袁纵帮我下完锁缚咒后,我就在春桃面前显形了。
许是因为我们主仆一场整整二十年吧,她竟然能看见我个大概。
那晚是我让春桃穿着绣花鞋然后偷摸进了谭府,放在了那个臭男人的床前。
然后我就让春桃回去了,还嘱咐她让她将谭府的大门给反锁了。
第二天她被巡捕叫去了谭家命案的现场。
巡捕问完话后,她便趁乱又把鞋子给带走了。
再后来袁纵知道了我的所作所为,将我狠狠骂了一顿。
可惜已经为时已晚,临走时他将绣花鞋也一起带走了。
之后我就一直被他关在养魂皿中封印着。
待他也终于寿终正寝后,袁家人便依据他去世前的要求,把我作为陪葬品一起给封进了石棺中。
等我再度醒过来时,便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里了。
周围的一切全都变了,我才知道国民政府早就亡了……”
张持这才将解放前的那宗悬案给理顺了,这帐肯定是要记到吴月娥头上的。
少不了要在六界移民局里关上个几百年。
“这些年,国家打击盗墓活动比较厉害,几个重点地区都被电子监控了。
所以盗墓贼们饥不择食索性就盯上了城里有钱人家的墓。
当时也不知是谁在传,说袁家以前就是出了名的天算之家。
而且跟国民政府的那位走得特别近,所以墓里一定有宝贝。
然后嘛就被盗了,而你这双绣花鞋也就自然而然的被顺走了。”
吴月娥心道原来自己竟是在这样的机缘下才重见天日的啊。
真是既可笑又可悲,一想到袁天算的墓很有可能也被宵小之徒给摸了个遍,总算是替她出了口恶气。
张持双手一个击掌,继续进入下一环节。
“既然这个案子已经结了,那我们就来说说下一个吧。
吴月娥,申城商学院的火灾跳楼案,也是你干的吧。
经天师协会调查,虽然火情确实与你无关。
但你利用鬼兰花的汁液致使其中一名女大学生迷失心智。
最终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四死一疯惨剧,你认不认罪?”
吴月娥挑着眉瞥了一眼白静娴,吓得她赶紧躲到了张持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