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水淹之计?此计太毒,我不是不许你们使用嘛!”
于正带着怒意看向计察,先前西门吉等人也曾献上这“水淹之计”,但于正认为此计易失民心,即便打下了共邑也不好治理,因而不同意使用此计。
计察见说道自己,忙起身出列,他见于正带着几分怒火的目光倒是仍旧泰然自若,不急不慢地说道“主君容禀,此‘水淹之计’却不是当日的那‘水攻之计’,虽然也有几分相似,但是效果却大不相同。”
什么乱七八糟的“水淹”、“水攻”,于正听得云里雾里,立马不耐烦地说道“别卖关子,速速说来。”
于是计察将门客对他所言的“水淹之计”再次复述了一遍。
计察最近在战场上新收了一名门客,虽然脸被烧焦了大半,看上去恐怖无比,但却难得是个识文断字之人。
看其打扮,计察以为他是被狄人抓去的卫人民夫,于是在他伤好之后,便将其招为了门客,为府中再添一名书吏,门客数量达到了三名之多。
共邑久攻不下,计察身为辎重主管看见每天不断支出的钱粮,而战事却没有丝毫进展,私下里在和书吏们算账时,不禁在府中吐槽起西门吉来。还将西门吉的那条毒计,也连带着吐槽了一番。
其他两位书吏门客只是陪着计察哈哈大笑,一起嘲讽了一番,而这位毁容的新门客却是立马眼睛一亮,一条攻城计策应运而生。
“恩主,我有一计,只需在此‘水淹之计’上改上几处,或许这共邑便能不战而下。”
这名被大火烧的毁容的门客自然便是那谭朝宗了,他被上山收拾战场的农兵们所救,最后竟被前来视察伤兵营的辎重官计察看中,投在了他的门下,也不知是在打着什么心思。
谭朝宗的计策脱胎于西门吉的“水攻之计”,但是改“急攻”为“慢淹”。
让水流慢慢积蓄起来,第一天没过河岸,第二天没到墙脚,第三天稍稍没过地面,第四天没到脚边,第五天没过脚面,如此慢慢叠加。
狄人善马而不善水,见水涨了起来势必惊慌不安,更为可怖的是,这水还在缓慢的一直上涨之中。
城内的狄人每天是几次三番地查看水情,随着水的不断上涨,狄人心中的不安也在不断累积。他们会担心水再涨下去,便要淹没马腿,到时便是想骑着马跑也跑不快了。
而这时,黑山军再做出要趁着水泡后泥土松软的便利,派民夫们去挖城墙的墙脚。狄人见此,更担心城池不能守也。
如此不断叠加的恐慌心理之下,说不得他们就会做出突围的举动。
计策闻言也觉得有所道理,当即亲自去告知了西门吉。西门吉正无计可施,听闻此计,觉得此计比起自己的“水攻之计”要柔缓,也会让城内的民庶们有更充足的准备可以避难。虽然仍然会有一些损失,但是大的伤亡却不会有,于是便同意施行此计。
实在不行,计策中那泡烂墙跟挖墙脚的办法也可以试上一试。
情况果然如谭朝宗所说一般,先有水淹的压力,后有挖墙脚的威慑,狄人见此都觉得城池不可守,自己等人要全交待在这。于是没过几天,他们便真的弃城而走,被早有埋伏的黑山军一顿猎杀,又顺利夺了城。
于正不想计察手下还有这样的人才,此计看似是攻城计实则是攻心计,对人心的运用可谓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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