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是士大夫子弟,即便被俘虏了也应该享受贵族应有的待遇才是。于正好歹也是邘国的宗家子弟,怎么手下人连这点规矩都不懂,竟然给我们吃这种庶人才吃的‘猪食’。”
虽然众人心中抱怨不已,但却无一人敢站出来据理力争,自然也无一人上前取食。只是纷纷看着门外,大口呼吸着外面自由的新鲜空气,更暗中注视着守卫人员的数量和位置。
看到如此情况,守卫们也不客气,抬着粟米饭就要走,“哐当”一声又重重关闭了大门,重新上了锁。
左濮全身心都投入到了防务的布置上,自是没有空理会这许多,但毕竟也关系到郲邑的得失,因而有专门的人员向他汇报这些郲氏宗族的情况。
“启禀将军,今日午膳,宗庙中的郲氏之人并无一人食用。”
“哦,倒在意料之中。也好,好好饿他们几顿,省得他们有力气给我们找麻烦。”
左濮不以为意地回道,作为阶下囚,还看不清眼前的局势,便是饿死也是活该的。他自也知道所谓的“贵族待遇”,但眼下人手紧张,事事以防务为先,故而并不会特意安排人手,为他们准备精致的膳食。
“怎么?你还有事?”
见来人汇报完后并未退下,反而僵立在原地,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左濮又继续问道。
“启禀将军,郲氏家主郲衡托小的带话,他欲求见你,献上破敌之策。”
“哦……”左濮眉头一挑,摸着嘴上刚刚长出的短毛胡须,想着当日郲衡把自己等人当做郑军迎进城内的搞笑场景,露出有些兴趣的样子。
“传闻此人素来平庸,今日这又是唱的哪出啊?也罢,我倒要看看他能有什么好计谋,带他过来便是。”
“是!”
黑山军虽然兵器精良,训练有素,但毕竟人数上存在着明显的劣势,听闻郑人尽起后军的五千人前来攻城,左濮心中也有些不安。只是平常在属下们面前,他不能将这份不安表现出来,这便是他成熟些后学会的养气工夫。
郑人后军有五千多,而他麾下的轻骑兵只有一千两百人,并且因为来源不同,又分为明显的戎狄部和卫人部两个序列,甚至常常会有些矛盾发生。
左濮给两部都安排了各自的任务,戎狄不善守城,所以左濮将五百余的戎狄轻骑尽皆布置在城外,由九方皋率领,以为机动力量。
而另外的七百卫人骑士则是纷纷下马,当做步兵使用,据城而守。又以郲氏重要人物的性命为威胁,逼迫郲氏征召了千名农兵助战,甚至其中还有不少壮妇,可见民力枯竭。
如今郲衡求见他还言称献计,不论是否有用,他都得挤出点时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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