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猜到归猜到,即便明确了郑人的行动路线,但左濮手中能战的黑山之军只有千余人,其中近半数还是不善守城的戎狄部,虽然又征调了郲邑、垂陇邑的农兵,但其士气和忠诚度却是一个大问题。
见左濮年纪轻轻,本应是意气风发的年纪,但他却总是愁眉苦脸谋划着军略,九方皋好意劝解道:
“左君何必如此忧心。郑人看似人多,足有万余人,但其部前有坚城,后有追兵,安能兼顾。
为应对主君主力军队的纠缠,其必不敢全力施为,至少需留下一半的人加以防守才敢攻打我们郲邑。
所以我们真正要面对的当面之敌,最多不过五千之数,倚仗城池而守也不是完全没有胜算。”
“九方君所言甚是,眼下也只有团结一切力量,才能好好守住郲邑。来人,请郲家主入府一叙。”
左濮对着门口的侍从吩咐道。这郲衡借着左濮两夺郲邑之战,成功清理了家中不服他的势力,如今算是彻底掌握了郲氏的大部分权利。
左濮自也知他狐假虎威之事,却也因其“荥泽”献计有功之事而特意与他方便了,如今也要他付出些实际行动了。
不一会儿,郲衡便被请了过来。
“郲某拜见左君、九方君,不知二位有何吩咐。”
左濮将军情又粗略讲述了一番,更提及了可能到来的郲邑守卫战。
“请郲家主率领邑内之人积极投入到战事中去,我黑山军将与郲邑民众一起誓死守卫郲邑,保全郲氏家业。”
左濮将此事说得义不容辞,郲衡听完却是暗暗心中叫苦:
“苦也,本以为之前将战场移到垂陇邑能避免我郲邑受损,谁想到如今却聪明反被聪明误,正因为垂陇邑的大泽,郲邑却成为了郑人突围的主要方向。这一场大战打下来,我郲邑损失必然不小。”
“郲家主可有什么疑虑?”九方皋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郲衡,带着几分厉色问道,他与左濮一人扮白脸一人扮红脸,算是分工明确。
郲衡被大声一喝,赶忙做出表态:“是,郲邑郲氏愿受调遣,必当竭尽全力誓死守城,不让郑人南渡。”
“好,如此,便摆脱郲家主了。”左濮躬身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