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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要彻查宫中隐患,宫门紧闭三日。再开门时,传出一个消息,淑妃在冷宫自尽了。
皇帝将她废为庶人,因此后宫无需为她服丧。
从宫中逃跑的几人均无下落,但从留下的踪迹推断,白菡萏和韦秉礼跟随那几个细作一同投奔突厥了。
皇帝因此非常生气,大骂会昌伯府吃里扒外,里通外敌,撤了其爵位。
某种程度上,这对舒宜是个好消息,白菡萏是确凿无疑的奸细,那么她所言就是挑拨之言,谁知是不是打探到宫中秘辛,然后试图诬赖于国有功的楚国夫人。舒宜身上夺舍的嫌疑被洗清了。
听闻这个消息时,舒宜正在兵器坊,侧头望向窗外飘落的雪花。今年长安的初雪来得很早,还没到十一月。
细碎雪花落到地上,来不及积起薄薄一层,转瞬消融。
纷纷细雪中,舒宜最后看了一眼整理出的清单,确认了连绵的车队都将货物固定扎实,可以将成堆的后勤物资和兵器送到朔方。
朔方已经打起来了,消息传递变慢,五日才有一拨信使,带回的往往还是迟延了一两天的前线消息,但聊胜于无。他们此刻在长安能做的很少,希望这些东西能有所助益。
舒宜呼了口气,牵起闻曜的手“咱们就是要将这些兵刃送去前线,还有你给阿耶的信也一并送去。阿耶在前线一定能逢凶化吉,凯旋而归。”
“嗯!”闻曜重重点头,“阿耶最厉害了,有他带兵,朔方之战一定能胜。”
他又补了一句“阿耶也一定能顺利回来,不会受伤。”
一旁的兵士有站得近的,能听到母子俩说话,也露出一个温暖的笑意。大家都知闻曜是闻将军长子,长安军士,没有不服气闻将军的,看闻曜也多了几分爱屋及乌。
闻曜跟着舒宜走到路口,望着即将开动的车队。
有士卒急急冲过去,还不忘揉一把闻曜圆滚滚的脑袋“破奴放心,我等定然将兵刃早早送给闻将军,助他大捷!”
说罢,那个看不清面目的兵卒已跳上马车。
细雪中,舒宜和闻曜目送车队缓缓远行。
漠北此时也有雪,是铺天盖地的大雪。北风如刀,刮在人身上又冷又硬,生疼。
苍如松在城墙上远远看着一道车队向北行来,忙疾步去找闻岱“将军,后方的物资来了!”
渺渺雪原上,那支还看不清的队伍令他兴高采烈,报告的声音也扬得很高。
说话间,他口中呵出阵阵白雾。在滴水成冰的城楼上,雾气成了覆盖在盔甲上的一层水珠,很快又和雪一起凝结成薄冰。
几个在一旁值守的士卒听到,都欢呼起来,虽不能离开守位,也不能改变姿势,但都努力转动目光,去寻找雪地上那支长长队伍的痕迹。
“好了。”闻岱声音平淡,但四周霎时一静。
他目光扫过远处“苍如柏,你去带着几队人,护送他们过来,其余人各守岗位。”
“属下遵命!”苍如柏转身下楼,身上盔甲在行走中发出清脆的碰击声。
转眼,城楼下冲出一队人马,似箭般飞驰而去。
城门边的士卒又合力关上城门,城门外的木刺、障马也都被恢复原状。
城楼上下黑压压的士兵虽知晓了补给要来的消息,都心情激动,但气氛整肃,依旧各司其职,丝毫不乱。
城墙外还有几队人在挖壕沟,以沟里的土填补城墙脚下的缺口。天寒地冻,这群人个个忙得一身是汗。
苍如松跟着闻岱走下城墙,在外围视察防守状况,看着看着,便生出一股自豪。
朔方太守提前弃城跑了又怎样?他们闻将军亲领满城上下庶务,镇压乱象,如今百姓恨不得箪食壶浆,城内井井有条。
坚壁清野,令周围村镇居民全部搬入城内,依托厚重城墙防御,士兵编队轮班,也是将军下的令。那群突厥奴子想尽了办法,进攻三次,都在丢下一地尸体后无功而返,最多只能在城墙上打出几个小小的缺口,至今还没有一人能登上城头。
这杀人吮血的狼群碰壁几次,还不死心,逃入不远处的山谷驻扎,虎视眈眈,伺机进攻。
闻岱压住了军中少许要出征的声音,只严令众人不得浮躁,先围着朔方城修防御工事,轮班换值保留气力,以求长守。
如今朔方上下早不是之前的愁云惨雾,人人压着一股劲,要给那群突厥奴子一点颜色看看。
如今后头的物资也送到了,不更是如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