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思柔咯咯地笑着走了。
忆柔一时之间像是没了思想,她喘着气,意识开始模糊,眼前一黑,然后倒在了地上。
月儿进来后,吓得跑过去扶起了忆柔,问她怎么了,忆柔闭着眼什么话也不说。
月儿着急地说“大小姐,我就出去了一会儿,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成这样子了?”
忆柔流着泪无力地说“月儿,二小姐端来的鸡汤,你带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说完,忆柔又闭上了双眼。
二小姐来过?月儿什么都明白了。
整整一天,忆柔滴水未进,只是一个人躺在床上流泪,而她下身流的血却更多了。到了傍晚,忆柔脸色苍白,连如厕的力气都没了,但她还是不吃不喝。月儿只好又去找老爷夫人,把今天的事向二人汇报。
语青吃惊地问“你跟谁说了这件事?”
月儿抬起头哭着说“夫人,月儿发誓,不曾向任何人提起过。只是那天晚上我去取药时,碰到了财叔,他看了药方,说是打胎的药。但他一说出来,就吓得捂住了嘴,还让我取了药赶紧烧了药方,不能向任何人再提,别的就什么人也没讲过。”
水若寒气得浑身发抖,他铁青着脸说“把二小姐叫来。”
思柔一进门,水若寒便朝她吼了起来。
思柔从来没见过父亲如此对自己,她红着眼圈生气地说“爹,你吼什么啊?是杏儿无意间听到的。忆柔做出那种见不得人的事,你不去朝她吼,却朝我吼,我可没做一丁点对不起水家的事。”
水若寒气得双手发抖,却是被思柔噎得回不上话。
语青急忙说“思柔啊!你姐姐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又去惹她干什么?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大师兄的。你大师兄因为糟蹋了她,所以才自杀的。你现在知道了,不许再乱说,听见没有?”
“娘!你说什么?你胡说什么啊?大师兄不是那样的人。是她诬陷大师兄,还不知道怀的谁的野种呢!”
思柔大喊着。
水若寒气得脸色发白,简直咆哮起来了“你给我住口,你要是再敢乱说一句,我打烂你的嘴。”
思柔瞪着眼看着爹,她不相信,平时最疼她的爹会这样跟她叫了吼。
语青急忙又劝道“思柔,你就别闹了,这是真的,否则,你大师兄为什么要自杀啊?你的师兄师姐们都知道。就怕你多嘴,所以没跟你说。”
思柔呆呆地站在那儿,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哭着跑了。
水若寒跟语青去了忆柔的房间,她还躺在床上,月儿站在旁边流泪。
看着老爷夫人进来,月儿忙说“大小姐,老爷夫人来看你了,你先起来吧!”
忆柔浑身一颤,他来了,可自己有什么脸面去面对这个人啊?忆柔紧紧地攥了一下被角,然后把自己深深地埋进了被子里。
语青走过去,站在床边,水若寒却只站在门口外,再没向里走。
语青叹口气道“忆柔,娘只跟你说三点,说完我就跟你爹走。第一,身体是父母给你的,你没有资格作贱它;第二,我跟你爹没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你不用拿什么来威胁我们;第三,我们水家现在很忙,你要是再整什么乱子,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语青转身走了,水若寒没想到语青会说这样的话,他本想再说什么,可语青已转身出了房,他也只好跟着走了出去。
忆柔晕晕地躺着,但母亲的话她却听的真切。她多想听听他安慰的话啊!但他一句也没说,就那样走了。
忆柔擦了擦泪,心口痛得难以喘气,但她还是拖着虚弱的身子坐了起来,月儿急忙过去扶她。
忆柔低声道“月儿,你去给我弄点吃的吧!”
月儿高兴地跑了出去准备饭菜。
忆柔斜躺在床上,闭着眼,任凭眼泪再次肆虐地流下。再也不用怕什么了,没有人会在乎你的。
第二天月儿刚下楼,水若寒就把一本书递给了月儿“这本书有很多让人发笑的故事,给大小姐看看,让她解解闷。这几天,你什么也不用做,只看好大小姐就行。”
月儿高兴地答应着,接过书跑回了楼上。
忆柔的心紧张地跳着,但她没动声色,让月儿先把书放到桌子上。月儿放下书后就去给忆柔准备吃的了。
忆柔急忙去打开书,里面果然有一张纸,她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看到的却是令她无法接受的内容“不知如何言,故无需多言。过往如云烟,徒增伤感。唯此一点,吾为汝父!”
落款是“水若寒”。
忆柔看着那几行字,意识再次模糊,眼前再次一黑,然后胸口一痛,心头一热。她一张口,一滩血喷在了那张雪白的纸上。她无力地喘着气,用尖尖的食指把那滩血涂到了那些字上。
她没流一滴泪,只是慢慢地把那张带血的纸折好了,然后蹒跚着挪到了床边,将那张纸放到了床头上的小暗木匣里。
忆柔再不说话,她就象木偶一样地活着,该吃饭时,她会吃饭,其余时间要么躺在床上,要么看书。就连月儿,她也很少跟她说话了。
月儿看着大小姐这个样子,心里只是干着急。
大约过了三天,水若寒见到月儿,看看四处无人,便问“月儿,大小姐的那本书看完了吗?要是看完了,我再给她换一本。”
月儿高兴地说“老爷,你等着,我去问问大小姐。”
一会儿,月儿跑了下来,她拿着那本书“老爷,大小姐说看完了。”
水若寒急忙把书接过来,一刻不停地进了书房。
他把书房的门关上,急急地打开书去找东西,还没走到桌边,他就迫不及待把信展开了,可内容却差点没把他气死。
“水若寒,剑圣水府之当家人,吾有一事持疑,忆柔腹内之胎儿,究竟是汝之,亦或是阿龙之?请君明示!”
水若寒气得双手发抖,用力一扬手,随后一支飞镖飞出,把那张信钉到了硬硬的墙上。他又慢慢地走过去,打开火折子将那张纸烧成了灰。
水若寒取了飞镖,面无表情地走出了书房。
<sript><sript>
<sript><srip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