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偏将冷笑道,“末将听说李将军同吕布乃是同乡,从小一起长大,你二人情谊想必非同一般,将军不会是故意给他当内奸来的吧?”
“放屁!你他娘有没有脑子?老子要当内奸,早一包药毒死你家将军了,还用得着来拼死拼活?”
“既如此,还请李将军快快发兵往蒲津。”偏将拱手道。
李肃暴怒,“我都跟你说了,这事有蹊跷,发你大爷的,信不信半路叫他们一锅端了?”
“可是蒲津那里等不及了,将军这边要等上一日,那边只能先退回,先前渡河的那些人有去无回不说,我等孤军在此,并州军很快会组起反击将我等击退。您若担心路上有埋伏,可一边派斥候在前探路一边行军,再留一部分人守着渡口和船只,一旦有变也可及时退回。”
李肃怒火稍歇,想了一下说道,“便按你说的办,留八百人守在这里。”
二人商议好留守之后,连忙发兵往蒲津,李肃认定路上会有埋伏,一路走得小心翼翼,然而直到走到离蒲津十里处时,也不见半个埋伏的人影。
“李将军在长安待久了,胆子也变小了,你看,哪里来的伏兵?”偏将略带嘲笑地看着李肃。
李肃冷哼,“小心点总不会有错!”
这时,蒲津这边已经渡过了七波凉州兵,不过河滩上只剩三千多人在艰难搏斗,其他皆已经阵亡了。
李肃让士兵就地休息一会儿,准备从侧面袭击并州军,争取在天黑前在蒲津渡口立下一个壁垒。
天色渐暗,河滩上的战斗却已经进入白热化,有李肃这些人的加入,先前一直占据优势的并州军开始呈现出败退之像。
虽然并不是所有军阵都投入战斗中,但所有士兵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在河边列阵,只有中间啃食干粮时稍微休息一下,在寒冬里这样站一整天也够累人的,在被凉州军双面夹击之下,败退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高顺见势不可为,终于决定放弃坚守河滩,让士兵们尽数退回营寨。
河滩上少了并州军的干扰,凉州兵开始源源不断往这边输送,到半夜的时候,除了留守后方的三千人,剩下尽数渡到蒲板,合兵力两万人。
渡过了最艰难的渡河作战这一关,接下来以两万人拔掉高顺这座只有四五千人的营寨不会太困难。
马腾当然也防着对方从后方再输送兵力过来,而且他此次攻打蒲津的目的是为了经略河东郡,而不是单纯地掳掠或打掉几千并州军就完事了,所以士兵渡过河之后他并没有急着去拔寨,而是一面让士兵在河岸扎了个简单的营寨休息,一面命临晋城留守的士兵把一些攻寨军械和战马输送过来。
就在蒲津这边战火稍歇之时,郃阳县黄河对岸却在半夜时分掀起了一场血腥的屠杀。
李肃对并州军防备之心甚重,留的退路也没什么问题,然而此次他的对手是张茉,在她的布局之中隐藏有三支奇兵,除了支援高顺大营的五千黑山军,桑泉城也藏了五千黑山军,另有一支两百人的小队伍早在几日前就从更北边的采桑津渡河,一路走小道悄悄来到了郃阳。
这支队伍是作为特种兵来用的,目的是将凉州军分布在对岸的斥候和哨探一一拔除。
张燕这边五千人打几百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抢占了渡口后,他连夜渡河,五千人轻装简行,直奔马腾军粮囤积地——临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