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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敬辞一口气走到公交车站,在空无一人的等候椅上坐下,陷入沉思。
他觉得自己失态了,之所以失态是因为把鹿嘤咛带入了妹妹闫茜。
闫茜是路敬辞远房舅舅家的女儿,他的表妹。
这个表妹比路敬辞小四岁,小时候性格就霸道,结果被父母娇生惯养,长大后就更加顽劣。
路敬辞清楚的记得十六岁那年,十二岁的闫茜早就被惯成了极度自我为中心的习性,稍有不如意就撒泼打诨。
那时,路敬辞已是高一学生,平日里上学住校,放假时在家养了两只仓鼠。
小仓鼠绒绒的非常可爱,是路敬辞的心头宝,可闫茜也觉得新鲜好奇,三番五次的找路敬辞讨要。
路敬辞养了半个月后自然对这两小只产生了感情,不愿意也不放心交给闫茜,于是他又一次拒绝了。
而闫茜的耐心也终于到了极限。
“我不管,你必须把仓鼠给我养。”闫茜耍赖皮,把仓鼠笼子护在怀里。
路敬辞好声好气跟她商量“你要喜欢,我再去给你买。你把这两只还给我好不好?”
闫茜不依不饶,而且态度蛮横,“路敬辞你自从养了仓鼠以后,就很少跟我玩了。我倒要看看这两只小玩意有什么魔力,所以只能是它们。”
路敬辞被气到了,人狠话不多,上去就抢仓鼠笼。
闫茜哪里是路敬辞的对手,眼看抢不过,使出惯用伎俩大声哭嚷“路敬辞欺负人!我喜欢小仓鼠,想帮他养着玩两天,他非但不愿意还要对我出手。”
她这一闹,长辈们都过来了,正好看到路敬辞跟闫茜抢笼子的一幕。
路敬辞正是生长旺盛期,那么大个子;而闫茜刚开始发育,小小一只。舅舅本就骄纵女儿,这会儿更是看着心疼,护犊子“阿辞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妹妹挣?你给她养几天怎么了。”
闫茜已经不是第一次仗着年龄小恶人先告状了,路敬辞气恼极了,但他压着火,眼神寒凉,无声反抗。
舅妈碎碎念“闫盏,看你收养了个什么东西。就算养只狗还知道对我摇摇尾巴呢,咱闺女不过是找他要两只仓鼠。”
闫盏虽对路敬辞不满,但也觉得媳妇过分了,“云乔,当着孩子的面说什么呢。毕竟阿辞也算我外甥,他父母出事了,我们能坐视不管么?”
贺云乔愤懑道“你对他是仁至义尽了,他对咱们女儿呢?”
闫茜“护哥心切”,“妈,你不能这样说哥。我不要就是了。”
贺云乔冷哼“好呀,你们都护着他,坏人都让我做了!”
她“哐当”一声扔下手里的锅铲,“不伺候了!饭谁爱做谁做,不做都别吃。”
家里气氛顿然凝固了,令人窒息。
路敬辞胸腔闷的难受,却还是将笼子推到闫茜面前,“我快该开学了,住校后也就没时间照顾它们了。你要把它们养好。”然后他麻木的走向厨房,熟练的掂起锅铲……
一周后,路敬辞就开学了。
又过了半个月再次回家,仓鼠不见了,就连仓鼠笼都没了踪影。路敬辞预感不妙,质问正在看电视的闫茜,“仓鼠呢?”
闫茜惬意的吸了口果汁,“玩腻了,看你天天跟宝贝一样的供着,我还以为多有意思。”
她的话语激怒了路敬辞,“所以它们在哪儿?扔了?”
闫茜并没理会路敬辞的怒气,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语气轻松,“死了。”
虽然猜想到了,可亲耳听闻噩耗路敬辞还是受不了,尤其目睹了闫茜这幅态度。
他压低声音,憋着火,“怎么死的?”
“有只畜生在我喂食的时候咬了我一口,我很生气就惩罚它们一星期不吃不喝,谁知道竟死了。”闫茜说的时候丝毫没有悔意,还有些幸灾乐祸。
路敬辞再也忍不住了,朝闫茜吼道“就因为这样,所以你就把它们饿死了?那是两条活生生的命啊!”
“你回来就是跟我吵架么?”闫茜受不了路敬辞吼自己,甚至觉得他不可理喻,“你没有关心我被咬的疼不疼,居然心疼两只破老鼠”
此刻的闫茜竟是如此陌生。
以前那个总捏着他袖子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女孩,纵然顽劣,但本性不坏。现在她冷血无情,对生命的模式令人发指。
那以后一个月,路敬辞再也没回家。上大学后,回去的次数更是寥寥无几。
公交车到站的声响打断了路敬辞的回忆,他起身跟着人群排队上车。
路敬辞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是不是对待鹿嘤咛太严苛了,毕竟她不是闫茜,先入为主就太不公平了。
她现在怎么样了?
路敬辞心软了。
公交车师傅等不及了,提醒说“小哥,上车不?”
“不了,谢谢。”路敬辞转身往回走,他终是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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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嘤咛在商业街上,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垂头丧气的,像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她想给苏林琛打电话,又怕被骂,难过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鹿嘤咛委屈死了,那个路敬辞怎么都不听她解释,跟头倔驴似的。
她不傻,当然能看出他对自己有偏见,可鹿嘤咛根本不知道这偏见是怎么来的,他们不过见了两面而已。
鹿嘤咛越想越不对味,情绪也从委屈变成了气愤。
那么大个人了,怎么就不知道尊老爱幼,而且又较真又爱生气,心眼还小,比针眼都小!
仗着颜值高就板着一张脸,以为很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