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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公主。”
崔殊玥觉得耳旁的声音是那样清晰,竟然没有刀剑相向的碰撞声,没有钟鼓和一片厮杀声。
这般平缓好听,让她都不愿意醒来。
突然恍惚着的人反应过来,着急从睡梦里清醒,今日这呼喊她的声音不是陛下,是公主。
崔殊玥猛得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侍女,她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菡儿。
侍女看着睡醒的公主像是不认识自己的睁大眼睛,满是慌张。菡儿立马上前,跪在床塌边上,摸着崔殊玥的额头,柔声问着“公主是做噩梦了吗,没事的没事的,你看醒来了。”
“醒来了。”崔殊玥重复着这句话,突然笑了起来。
她看着自己寝殿,看着半掩着的殿门。
天不负她,她崔殊玥也不会白白浪费了这重来的机会。
天不亡她,她必得让张际之付出代价。
崔殊玥起身从墙上取下爹爹送她的剑,她递给菡儿,同人吩咐着“把剑刃去擦干净些。”
“公主要用剑?”菡儿问着,看着眼前的殿下有些陌生,怎么一觉醒来她的公主都不爱笑了还这般突然的用起了兵器。
崔殊玥自然知道自己十五岁时的模样品行,那时真又傻又单纯,什么都不懂,旁人都笑着对她,她便也都是笑着对人。
什么谋算都不知,甚至看不懂别人的笑是真心还是假意。
她是兴安帝的第一个孩儿,且往后来的公主只有她一个是平安无虞的长大了,自小便被合宫里的人宠着。
崔殊玥六岁时皇长子出生,满朝给皇长子想封号时,兴安帝想着女儿也给崔殊玥择了慧明长公主的称号,去哪都要带着女儿一道,临平城里谁不捧着长公主殿下。
“太久不用的剑会钝了用不得,这是爹爹送我的礼物不能坏了。”崔殊玥看着菡儿手上的剑柄,蝴蝶装的剑头镶满了珍珠。
还记得兴安帝拿着剑给崔殊玥的那一日,高兴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同人说着“玥儿,握剑在手,便是满手珠玉。如同爹爹的玥儿是整个大邺的明珠,要被人好好的用掌心护着。”
得这蝴蝶剑的那一日,崔殊玥没想过自己会让剑出鞘,有用它的这一天。
她今日就要出宫去找赵际之。
“爹爹今日可在承先阁里批折子。”崔殊玥问着菡儿。
菡儿却一脸不解的看向自己公主,回答着“殿下忘了,今日是定国将军回朝的日子,陛下定然出临平去外城迎人了。”
菡儿看着人暗自想着公主几日前还吵着要偷偷去看呢,怎么睡了一觉便把这些都忘记了。
崔殊玥听完进一步试探的问着“爹爹的仪仗都已经出去了?”
菡儿自不知道自家主子在想什么,实诚的点着头。
崔殊玥心里立马松快了,她现在就要去赵国公府里报仇。
“你快去找人擦拭,擦完了立马拿回来。”
菡儿得了命令就退下了,在殿外叫另一个梳洗丫头进来给公主梳妆。
梳妆台前,端放着舶来的玻璃镜,崔殊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瞧不出如今的年岁,可她记得定国将军回朝是在自己十五岁的时候。
在一年她便及笄,这回她不会在嫁,就算青灯古佛相伴一生她都不可能让事情再来一遍。
越想着镜面里的人越是恨。
明艳的脸慢慢蹙起眉,弄得梳妆的小丫头内心惶恐,还以为是自己梳发扯痛了长公主,手上便更加小心。
等菡儿回来,崔殊玥堪堪穿好内里,最后穿上金线绣的帔子,这一身常服都华贵异常。
“殿下,剑擦拭好拿来了。殿下是要去庭院里舞剑吗?”菡儿说着把蝴蝶剑递回来。
崔殊玥摸着剑鞘上镶着的珠宝,她不言,一下把剑鞘拔下放在妆镜台前,露出明晃晃的剑刃。
吓得殿内的女使都喊着殿下重重跪下。不知道今日的长公主是怎么了。
崔殊玥看着剑,剑刃锃亮,果然锋利,这一下划在人皮肉上,定然能让人死的不那么痛苦吧。
“你去备马车,我要出宫一趟去城西,去赵国公府。”崔殊玥还是对菡儿说着,剑却没收。
看着跪满屋子的人,喊着“都起来吧,无事,我就看看剑而已。”
女使们才慢慢起身,一屋子的人大气都不敢出,才一个晚上却觉得长公主换了一个人。
崔殊玥不屑于伪装回从前的自己,就算所有人都疑惑她怎么一夜变成这样性格,也没有敢在她的面前质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