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人父,总归想得更多些,总归是丝毫的苦都不想让自己女儿尝到。
“玥儿呀,人心是会变的东西,此刻的爱恨不能代表全部,你也得对人有所保留,不能全部都托付出去。”兴安帝对孩儿说着过来人的道理。
感情这种东西就是如糖又如□□的,恩爱之时自是做什么都甜蜜,一旦变质就会变得要人性命,尤其是在天家里。
这样的道理说给十五岁的崔姝玥是不会懂的,她爱恨分明,不会掩藏。
可如今的崔姝玥早就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会把感情看的那样简单。
她笑着对兴安帝点头,明白爹爹今日生气也只是在气她为孔濯做的太多、太过。
可爹爹不知道她与孔濯的那些情谊,不知道孔濯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
突然崔姝玥就笑着,她便觉得就算自家爹爹知晓了孔濯如今为她做的这些,也会觉得那是孔濯应当为她做的,而崔姝玥从来都只要接受别人的好就成。
便如爹爹为她的谋算,一步一步的从不对她多说,也不求她的回报。
崔姝玥就更黏着人,同爹爹说着“爹爹,孔濯很好,他对我很好,我便对他好。”
兴安帝听着这话就点了点头,心里感叹着自己女儿的成长,不会一味的觉得别人的好是应当的,也不会一味的为着喜欢付出。这样就足够了。
承先阁里烛火燃的不多,外头的天又渐渐漆黑起来,一群内侍都不敢进来,怕打扰陛下与公主的谈话,所幸烛火昏黄,却映衬着这一屋里,格外的温情。
父女两人的心还能如同从前一般无所隔阂,可以那样亲近。
崔姝玥也适时再同爹爹提着孔濯,说着自己明日想去孔府里看看人。
兴安帝也没拦着应允了崔姝玥,只同人吩咐着要早回这句话。
看着如今高兴着出去的小姑娘,便想着等到了夏至,他的女儿就及笄了,到时他再不舍得也得把人许出去。
公主置府,皇子娶亲,他也确实是老了。
第二日,崔姝玥一早就出了宫去往孔府里。
孔濯正在闭门思过中,虽然孔府依旧有人进出,可看得总归比从前冷清一些。
崔姝玥到了门口,头一次没有那一群人相迎,管家听这消息立马出来将长公主带入院里。
崔姝玥在孔府里一路走着,就想着上一回的提灯夜游,仿佛还能在那些院子里看着烛火阑珊。
孔濯正在院子里聚精会神的看书册,崔姝玥就悄然的推门进来。
孔濯耳朵灵,听着开门声就挪开了书打探着,却看着了心里没想到的能见着的人,立马起来“姝玥,怎么来啦?陛下不生气了?”
孔濯连忙过去,崔姝玥也往这里走着。
靠近了还看了一眼孔濯手上的书,回答着人“爹爹一早就不生气了,他也并非在气你,不过是在气我那日太过罢了。”
说起这事,孔濯也同人说道“姝玥,这事你确实不应该站出来的,我总能解决的。”
孔濯总是不想崔姝玥沾染着半点不好的事情。
听着这话,崔姝玥就看着人笑着摇头道“我总不能看着了还什么都不做,你那样护我,我自得护你。”
这话说的熟练又肯定。
孔濯听着这样的话,心里自是高兴的,但嘴上依旧同人说着“下回姝玥就把事全推给我。你是主将,我是你的士兵,如何能让主将去冲锋陷阵的。”
看着人那样坚持,崔姝玥就只能点头,同孔濯说着好。可心里依旧想着若当真还有下一回,自己还是会出来护着孔濯的,在她的心里潜移默化的,孔濯这个人已经高于事情之上了。
“那日我在大明殿里说的可好?”崔姝玥主动提着,转换着思绪,想让人夸夸自己。
孔濯自是点头,说着“那样的姝玥,我还是头一次见,真是厉害非常。”
回想着崔姝玥那个模样,孔濯就感叹这位。
听着这样夸奖的话,小姑娘自是笑得开心。她看着孔濯的面庞,忽然又顿住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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