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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人都出去后,宁芊芊不自觉地动了动有些发酸的脖子,这顶凤冠实在是太沉了些,压得她脖子疼,这就是所谓的甜蜜的负担吧。
宁芊芊肚子里饿地咕咕叫,她稍微扭动了一下身子,从袖子里抓出一把干果来,这还是绿芜在出门前塞到她手里的,说是让她垫垫肚子的。
婚房里很安静,偶尔只听到屋里龙凤喜烛发出了噼啪声,还有宁芊芊嗑瓜子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只手从她左手手心捻起几粒瓜子,宁芊芊吓了一跳,这人走路怎么不出声的?
没等她反应过来,盖头直接被男人掀开,宁芊芊猝不及防地见着了面前的男人,她一抬眼,竟呆愣了住了,她的表情变得有些意味不明。
怎么说呢,仔细算来,薛怀玉今年也有三十出头了,年纪不算小,宁芊芊出身不凡,自幼见惯各色美人,可此刻与眼前这个“半老徐娘”一比,竟也都成了枯木残枝。
但见他长眉斜飞入鬓,雾鬓云鬟,乌压压的一片黑,像是一幅泼墨山水画,肤色却是暖玉一样的白,泛着柔润的光泽。
那双曼妙优美的眼睛藏在氤氲的烟雾后,含着淡淡的笑意,诱得人想拨开那层朦胧的面纱,去瞧瞧那到底是怎样风流蕴藉的一双眼。
她竟不知薛怀玉还有这样的一面,原先见了他都是一副艳煞众生的模样,居然也有这般温情脉脉的一面。
宁芊芊心微微一动,想起他这一面只有她一个人看到过,脸颊控制不住地泛起了红晕,好像这周围的空气像是是含着酒一样,光是嗅着就让人醉了。
“你这是擦了粉?”
薛怀玉给她歇下凤冠时,宁芊芊凑近了他,发现他脸上像是抹了些什么,拿指尖一揩,发现竟然是她店里的玉女桃花粉。
薛怀玉嘴微张,眼神有些闪烁,扑棱棱的睫毛一闪一闪的,居然有几分羞涩的样子来。
宁芊芊难得见他这般模样,噗呲一声笑了,凑到他耳边道“放心,你什么样的我都喜欢。”
两人对视间,自有温情流露,但不知为什么,都甚少说话,眼神偶尔对视时,都会不自觉地避开对方。
唔,气氛有点奇怪呢。
宁芊芊一边吃着屋里的汤圆添肚子,一边思忖着,她一身水红色的寝衣,长至脚弯的头发披散了下来,越发显得温柔嫣然。
其实按理说,这新婚之夜,新娘是要吃饺子的,喜婆还会问新娘“生不生?”
但薛怀玉这辈子是没有那种可能了,宁芊芊倒是不在意,却担心他有些心结,偷偷地用余光看向他。
但薛怀玉却一个劲地给自个儿倒酒,看都不看他美丽的新娘子一眼,当真是个呆子。
宁芊芊不自觉地鼓起了腮帮子,气呼呼道你不来,那我换我了。
于是,她微微凑近薛怀玉,声线故意压低了一些,道“这是梨花酒?我也想试试呢,我长那么大还没尝过这是什么滋味呢。”
薛怀玉抬头看着她,原本稍微拘谨的神色骤然消失殆尽,眼里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道“芊芊好像已经及笄了吧,真年轻啊,不过确实已经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这样说着,他又拿起一个酒杯,正要给她重新倒一杯递给了宁芊芊,但宁芊芊却径直凑到了薛怀玉面前,就着他手上的杯子喝干了那杯酒。
她先是看了薛怀玉一眼,眼神含了钩子,然后再缓缓低头凑到男人手上的小杯子,像是要吻上去一样。
从这个角度,薛怀玉只能看到她垂下的睫毛和弧度优美的鼻梁,再往下就是菱形的丹唇。
小小的杯子叼在她绯红的唇瓣间,这个时候薛怀玉才发现她上嘴唇有一颗小小的褐色唇痣,像是嘴唇上沾的甜心碎屑,勾的人想凑上去含住那片红润润的嘴唇,把那碎屑舔舐干净,尝尝是不是那样甜。
她嘴唇微张,露出了一点细白的牙齿,杯子在她唇齿间颤颤巍巍的,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被她叼起饮尽。
等她放下那杯子后,红润的舌尖若隐若现,似有烟雾在她睫毛上跳舞,眉梢间的风情像是落入清水里的一滴红粬,她悠悠抬眼道“是呀,我已经能够做很多事情了。”
宁芊芊喝酒的动作显然很生疏,眉头一直紧蹙着,表情也有些难耐,像是在压抑喉间的被酒精刺激出的痒意。
她像个刚成年的年轻人一样在长者面前故作成熟,殊不知你面前的人比你成熟老练千倍万倍,这时,你故作姿态的样子在对方眼里就非常可爱了。
她还太年轻,远不知道眼前男人能把你看的有多透。
薛怀玉没说话,他眼底含着笑,看着面前这般花容月貌,眼神非常温柔。
宁芊芊一时间被酒呛的眼冒泪花,还要尽力忍住不露出失态的模样,泪眼婆娑间瞧着面前的男人,也没看出他表情有什么不对,反而神不知鬼不觉地凑过去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鬓角和眼尾。
“你真好看,娇嫩的像春天的花一样,你难道都是吸了年轻人精气,所以才保持住这般美貌的吗?”
宁芊芊的眼神有些迷醉,她总觉得自己之所以迷上这人,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脸。
她也就那么轻轻一碰,感受到光滑细腻的质感后就打算收手了,但就在这时,薛怀玉却抓住了她想要收回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