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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大家七嘴八舌,叽叽喳喳,议论不休,最终把矛头又指向了顾九。
小七一副痛心疾首,手指颤颤巍巍指着顾九“人不可貌相啊,长得道貌岸然,手段却如此下作。我呸!禽兽!”
啪的一声,张纶拍了小七一巴掌,训斥道“乱说什么呢!陆…这二位怎么会是那种人!赶紧道歉。”
小七一脸不可置信,梗着脖子道“头儿你疯了吧,我干什么了,就道歉?我就不!”
张纶恨恨的踢了他一脚,“一边去,回去再收拾你,小六看着他点。”说完自己走到马车前,对着车上人说“山中草盛林密,极易迷路,二位,不妨跟我们一起下山吧。”
顾九敲了敲车厢,懒洋洋的指了指小七,“把孩子放车上吧,还有,他,过来驾车。”
这敢当面骂他,这小子有点意思。被骂了顾九一点都没生气,反而觉得有点新鲜。
对他的钦点,小七拒绝“我才不当马夫!”
一脸委屈的看向他的头儿,可回应他的又是一巴掌,“快去!不去的话,大厨房还缺个人。”
“我去,去还不行吗?”小七一脸委屈,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刚走两步,身后有人跟上来“我陪你。”
弯曲的盘山官路上,张纶带着众人走在前面,小七噘着嘴,一脸不情愿的架车,身旁的的小六则一脸深思,头儿的态度转变明显,看来马车上的人,大有来头。
张纶提前让人先于他们进了城,快速去沈家报信。
车中的小孩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了三天的沈家幼子,黎川县首富沈家第三代唯一的男丁。
三日前,在山脚下沈家别院失踪。张纶他们自接到报案之日,搜山三天,一无所获。没想到,今天不仅找到了沈小公子,还接到了新任县令-陆澍。
想到陆大人,张纶九忍不住嘴角上翘。陆澍,少年英才,文武双全。在他护送上任县令去京中交接时,有幸见过陆澍的风采。
一面之缘,一饭之交,却让他受益匪浅,崇敬之情根植于心。
陆澍与他一样,心有壮志,凭借出众的能力,在弱冠之年,立功无数。更因帮齐王重审天启旧案,以身为饵,获取关键线索,名声大震。
在山上不宜多说,一行人快速的向县衙走去。而张纶则是迫不及待想与陆大人交流一番。
沈家幼子虽已找回,但此事却疑点重重。他很想知道,陆大人对此事的看法。
马车里的陆蘅,也在为这件事担忧。张纶会相信,那孩子是捡的吗?她该如何解释受伤的哥哥,和另一个小孩呢?
退一步讲,张纶可信吗?黎山上的匪徒,如此明目张胆,作为本地的捕快,他岂会不知?
哥哥说过,提防之心,不可无。
突然,有人扯住她的衣袖。陆蘅心中大喜,难道是哥哥醒过来了。
她猛的低下头,却看见一只脏兮兮的小手。顺着手看去,一张满是伤痕,几乎看不出长相的小脸上,眼睛半睁。嘴巴一张一合,却只发出粗哑的呜呜的声。
难道是个哑巴?
陆蘅凑近他,低声问“你,不会说话?”小乞丐努力的看着她的嘴唇,点头又摇头。
“那你可会写字?”小乞丐的眼神暗淡下去。
满是疮口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和耳朵。他听不见,也说不出来。
陆蘅心中一酸,好可怜啊。
小乞丐脏兮兮的小手紧紧抓住陆蘅的衣袖,满脸祈求。亦如昨夜的她,望着顾九。她轻轻握住小乞丐的手,颤抖不安在温暖中趋于平静。
陆蘅心中有了决定。
时在中春,阳和方起。
陆蘅掀开窗帘一角,看到外面的景象,心生欢喜。
过往来人,春衫迤逦,悠闲自得。空气中浸润丝丝甜香,不知是花香,还是果香。阳光明媚,天空湛蓝,眼前柳绿轻扬,流水淙淙,远处青山环绕,游云飘逸。
顾九忍不住感叹“好山好水好地方啊!”
“那是!”驾车的小七,颇为自豪“不是我吹,黎川可是远近闻名的风水宝地,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天,什么灵。”
小七看起来挺机灵,但几句话下来,似乎就暴露了他的短处-肚子里墨水不够哇。看他抓耳挠腮说不出来,一旁驾车的小六终于看不过眼,“那叫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平时不好好念书,现在就别献丑了,好好驾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