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立苦笑道:“主公似是想到这当中的难处了,甘宁祸乱一方,又是江夏叛将,使得荆州东南民生不稳,我等招降其归降,尚未建功,便以巨资贿之,只怕民心生怨,各郡诸将不服啊……”
刘备点了点头,道:“如今予其重赏,的确不合规矩……民心不可欺,士心不可弃,我若如此行事,只怕江夏百姓和各郡将官会心生怨气……不若先让甘宁归降,让其稍建军功,ri后再给以重赏,可妥?”
廖立言道:“话是这么个话,可问题是,甘宁如今本就对主公的信用有所怀疑,再加上东吴使者还未离其水寨,拖延下去,只怕其心中对我方诚意有减,改变初衷啊。”
刘备愁苦道:“似此如之奈何?”
廖立道:“崔钧在信中说了,如今之法,不若将拖欠河北的钱财还去,以挽回主公名望,安甘宁之心,袁尚与主公关系不睦,若是连他的钱都还了,主公信义再著,何愁甘宁之心不附?”
“还袁尚钱!?”刘备闻言脸se顿时变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袁尚几番辱我,备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还能给他钱?况且那钱根本就不是备欠他的,是他硬讹我的!我凭什么给他?不成!”
廖立摇头道:“主公,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钱财乃属身外物,况且我荆州富饶,不差这些金资,主公舍外物而得猛将,为的不就是ri后势力大增之时,能与袁尚相抗么?当年曹cao尚且能容忍夏侯氏之女嫁于袁尚为妻,主公难道还舍不得一点钱财为今后铺路?各种利弊,还请主公详查之。”
廖立说完,双目深深地盯着刘备。
刘备的脸se则是忽明忽暗,其内心摇摆不定,左右挣扎。
他不差这些钱,只是实在不想让袁尚得意!那小子太狠人了,一想到当年的那些混账事,刘备就气得牙疼,后府的桌几都因为这股怒气而不知被他杂碎多少了。
可是当务之急,却又不能不如此做……
乱世之中,什么最重要!势力与实力!
而实力之中又以何为最?一是兵马,二是人才……
甘宁以不足千余众玩弄江夏军于鼓掌之间,其大才无二,有目共睹!这样的人太金贵了,绝对不是天天能够见到的。一朝失去,可就再也得不到了。
没办法,认吧!
刘备咬了咬牙,终于是将心一横,冲着廖立挥手道:“河北使者逄纪来索账,已是被我轰出了襄阳,此刻应尚未走远,你派快骑,速速将他追回来。”
“诺!”
“等会~~!”
刘备眯着双眼,捋着胡须,低声道:“今儿这事,我怎么听着这么怪呢……逄纪前来索账,甘宁亦是不信我等诚信,这两件事突然并起,未免有些太巧了吧?”
廖立闻言笑道:“主公多虑了,袁尚远在河北,与甘宁天各一方,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能巧到哪去?”
刘备依旧疑惑:“前番黄汉升曾言,甘宁水寨中,有一个人,似是袁尚。”
廖立摇头道:“主公,这事崔钧已是在信中证实,纯属虚妄,黄忠年老眼花,瞅错乃属正常,再说其与袁尚不过是战场上遥遥一瞥,当初他见过的那个人是不是袁尚都很难说,何况今ri……再说,探子有报,袁尚此刻正在巡视辽东边境,难道主公您的真相信,堂堂河北之主,不在其辖境,而在贼寇水寨?”
刘备想了想,点头道:“是啊,我是想多了,呵呵,曹cao死了,其多疑之xing仿佛转嫁到了备的身上,也罢,你派人去追逄纪吧,甘宁这个人,备绝不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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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宁水寨之内,司马懿偷偷的将甘宁请到了自己的房间。
“二弟啊,你偷偷摸摸的,把老子拽到这里做什么?”甘宁一脸疑惑,瞅着小心翼翼地司马懿,很是不解。
司马懿向外面四下瞅了一圈,将门掩上,对甘宁拱手:“大哥,小弟今ri秘密请你前来,是有一件事想要对你说,也是想跟你亮个底。”
甘宁好奇:“亮底?什么意思?”
“大哥,我今ri对你说了实话之后,你想要杀我,或是绑我去刘备那请功,小弟都觉悟怨言。”
甘宁眉头一皱:“二弟,到底是什么事?弄得这般郑重,你我兄弟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司马懿长叹道:“大哥,小弟骗了你,其实我不叫马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