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
这一刀确实出乎了苏莱的意料,不过他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刀尖舔血练就了一身的本能反应。眼见自己躲闪不及,他便微微侧身,先藏住了要害,然后用手挡下了餐刀。
餐刀毕竟是用来切食物的,不可能太锋利,刀尖也钝,除非找准大血管,否则造成的伤害都很有限。再加上苏莱反应及时,刀刃拉过他的衬衣,再入手,就擦着指缝滑了出去,只在掌边和指间皮肤上留下一条小口子。
切口长度有限,但却很深,顿时鲜血就流了出来。
苏莱很谨慎,在他脑海里,这种情况早已经预演了成百上千次。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反击,而是拿出手帕止血,这不是他怕死或者见不得血光,相反,他这么做是在避免这些“证据”滴在地板上。
有他这样谨慎的,自然就会有暴戾的。
勒瓦见自己老大受了罪,怎能咽下这口气,抬手对准谢拉德的面门就是一拳。
中量级拳击手拳头的重量本就能和苏莱的脚底媲美,现在又去掉了拳击手套,速度和威力又往上提了一个档次。
谢拉德前一秒还在为自己失手而后悔,后一秒就觉得自己脑袋一沉,鼻子和嘴角湿了一大片鲜红。他身子后仰,跌在了餐桌上,顿时刚才的抓饭、烤肉、水杯、餐盘全撒了一地。
谢拉德还想扶住桌边站起来,可滞后的余劲很快就摧毁了他最后一丝清醒,手上一滑,晕了过去。
“敢打苏莱老大,我看你活得不耐烦了!”勒瓦甩了甩手,傻笑道,“你们和他废什么话,直接上拳头揍一顿多舒服。你看他回去还敢解雇索里曼不,说一次打一次。”
祁镜站在一边,把刚才的经过全看在了眼里。才进门没两分钟,苏莱和勒瓦各自贡献了自己的拿手绝活。整个打斗的过程几乎一闪而过,很难用语言来描述,但视觉效果几乎为0分。
“你没事儿来凑什么热闹”祁镜皱着眉头吐槽了一句,看着满脸血的谢拉德是直摇头,“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
勒瓦坐在餐桌旁又踹了谢拉德一脚,见没了动静也知道自己闯了祸。他笑呵呵地用手抓起桌上撒开的烤肉粒,一把塞进嘴里嚼了两下说道:“算了,我还是不管了,你们处理吧。”
祁镜对这个勒瓦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想来想去这四个人里也就是那个退役军人最靠谱。但事实上,这个军人也是看情况办事。
看上去这是他们几个闯进门后,将原先的口角之争上升到了互殴,还见了血。但在哈尔比的眼里,现在摆在面前的却是一栋豪华别墅以及其内的大量奢侈品。
就算看不懂墙上的油画,欣赏不来橱柜里的雕塑,可抽屉中整叠整叠的钞票却是谁都看得懂也数得清的:“佩罗医生,我看没有处理的必要。把钱拿走,然后弄成入室抢劫的模样,应该比普通地收拾残局更有利。”
祁镜帮着把人抬到了卧室,上下做了点检查。
苏莱那几脚倒还好,只有点皮下淤青,没有明显的内出血迹象。至于手指膝盖这些地方有没有骨折他也说不准,反正就算骨折也不致命。
但勒瓦那一拳确实太猛。
谢拉德的面门整个塌陷了下去,鼻梁骨肯定是碎了,门牙断了两颗,看着就是一嘴的血。祁镜为了防止他窒息特地把他脑袋歪了过来,然后再帮忙止血。
好不容易搞完,结果哈尔比一句话就想全盘否定。
“你是不是觉得还不够尽兴,偏要来插一脚?”祁镜气不打一处来,“人现在没事儿了,你却偏要玩绝的”
哈尔比没有反驳,只是很平静地说了一个客观事实:“我只听苏莱大哥的,我觉得他一定会同意我的看法。你和他相处时间也不短了,也应该知道他的风格。”
“那索里曼呢?”
哈尔比效率至上,对索里曼没什么好感:“他?这里有他什么事儿?就是个诱饵罢了。”
祁镜一看这家伙是来真的,自己又说不过他,实在懒得在管,便转身就要告辞:“你们要犯事儿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上次要闹银行,我已经很累了,所以这次请别带上我。”
“但你看见了啊。”哈尔比确实要比那几个弟兄冷静得多,很快走到了卧室门边,拦住了他的去路,“我觉得你还是别走了吧,留下帮忙的话,索里曼肯定会高兴。”
“他高不高兴我不知道,反着我看你挺高兴的。不过你确实厉害,我还真打不过你。但我真想要走,你也拦不住我。”祁镜说道,慢慢摆开架势,“之前打了那么多次,这点你自己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哈尔比犹豫了一会儿,只能点点头:“你走没关系但我希望你不要报警。”
“我只是觉得索里曼可怜,还没无聊到这个地步。”祁镜长叹口气,“沙特这地方死不死人关我什么事儿。”
说罢他便绕过哈尔比下了楼,扬长而去。
哈尔比确实有些担心祁镜报警。
这个华国人虽然很得苏莱的欢心,和勒瓦也能好好交流,更是索里曼的精神支柱,但他却怎么也喜欢不起来。实在是为人处事太过精明了,背景也很让人摸不着头脑。
“算了,索里曼在手里,他应该不会乱来的”
哈尔比把谢拉德绑在了床上,很快就搞定了全别墅的财产情况:“大哥,东西全在这儿了,怎么处理?”
“全搬回去。”
“那人呢?”
“人?”苏莱马上就懂了他的意思,“人就不留了吧。”
眨眼的功夫,哈尔比的手里有了一把手枪,里面塞满了子弹
砰、砰、砰、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