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手术室,需要改文,下面是草稿,明早看吧)
他一直关机,估计还在忙,你人找到了吗?
......
电话怎么不接?是不是有工作?
......
汉总,你倒是接电话啊,一个电话不至于吧,你又不是医生......
也不知道是第几次感受到手心传来的震动,坐在丹医大大礼堂角落里的男人终于低头打开了手机屏幕。翻开这些消息后,他又忍不住抬头多看了台上几眼,微微一笑,手指敲下键盘,回道:
找到了,正在丹医大开会呢
哦哦,能找到就好,你的情况我已经发消息和他说了,等开完会你们就好好谈谈吧
嗯,小袁辛苦,有空要好好谢谢你啊
小袁......还谢谢我......
袁天驰背后窜起一阵寒意,忍不住打了个微颤。他紧了紧身上的睡衣,连忙放下手机,陷入沉思:我这一年是倒了什么大霉,刚撞上祁镜,怎么又和这人打上交道了。
他也没想到,好好地在帮祁镜找房子,怎么就找到这么个家伙。一想到要给他们两个做中间介绍人,他心里就堵得慌,也不知道让这两个家伙碰一起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在对方不愿他来插手,袁天驰反倒省心了,心里那块大石也总算落了地。
那边是暂时安心的袁天驰,台下男人也收起手机,认真听起了讨论会。而台上的马立鸣却像个被绑在铁架上的老鼠,身后是炽热的炭火,周围满是围观的目光。
公开处刑仍在继续。
6点12,急救医生来到病人家,判断心梗后迅速送去医院。6点17,急救车到了第三人民医院急诊大门口,病人被送进内急。
“马老师,这个病人是心梗?”
“别叫我马老师。”马立鸣一手捏着讲台边缘,强装镇定,“我担不起这个称呼。”
即使被肖万松和祁镜一起架上了台,他也依然有过一走了之的想法。
这台子就像个展览厅,祁镜就是想把自己难堪的一面拿出来给别人看,现在走了确实心里能好受些。就算肖万松在背后给他难堪,最后麻烦的也就是出科的结语罢了。
唉,当初就是担心急救中心的结语影响晋升,要不然根本不会着他们的道!!
其实以他现在在三院的份量,晋升会不会受损还得两说,而名声臭也就臭了,只要不露脸谁认识谁呢,时间自然会站在他这一边。
可现在......
他不仅露了脸,名字公开了,所在的医院也公开了,要是就这么一走了之实在太过此地无银三百两。况且就这么把话语权留在祁镜的手里,他怎么可能放心。
这么一想,他反而要感激祁镜的安排,好歹给了自己一个申辩和反驳的机会。要不然,以这家伙的恶劣性格,指不定添油加醋到什么程度,到时候这个烂名声恐怕要跟定他一辈子了。
必须争一争。
“病人有胸痛,血压下降提示心脏搏出量下降,可以考虑严重心梗。”马立鸣说道,“这种病人必须第一时间送去医院。”
马立鸣眉毛一挑,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我只是怀疑,需要问诊进一步明确,可这儿只有简短的一段病史而已,又没有家属,我实在......”
“哦,家属啊。”祁镜马上打断了他的话,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指向自己,“我来做家属吧。”
“哦?原来是在考我呢。”
“毕竟是做给医学生看的,哪些地方需要规避、哪些需要补强都很抽象,还是做一遍比较好。”祁镜笑着应付了一句,然后又一次放低了姿态,“还请马老师帮个忙。”
虚伪!骗子!我说不帮你肯放我走?
马立鸣只能应下,然后按照之前自己问的内容又重新询问了一遍:“我需要询问一下,病人有没有长期高血压病史。”
“病人确实有高血压史。”祁镜低头看了看病史记录。
“那不就完了,有胸痛,高血压病史,就算没法定心梗,但至少高度怀疑吧。”马立鸣觉得自己说的没问题,“等到了内科急诊完善一下心电图,就应该知道了。”
祁镜听完毫无反应,抬头看了他一眼:“马老师就不问问病人有没有控制住血压?”
“这......”
“有高血压病史可不等于病人有高血压,这点还希望大家能记住。”祁镜告诫了台下众人后,又说道,“病人在十年前诊断了高血压,但都在稳定服药,血压一直维持在120/75左右,非常稳定。”
祁镜虽说自己没其他意思,但反驳到这种程度就差上去啪啪打脸了,弄得现场气氛非常尴尬。
马立鸣被挑出了毛病,见台下有不少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自然不甘示弱:“就算血压正常也会得心梗,又没规定一定要有了高血压才能得。”
“理是这个理,不过要这么说的话......”祁镜点点头,回道,“那刚才马老师问病人有没有高血压史岂不是一句废话?”
马立鸣懵了,这简直就是拉开了口袋愣把他往里塞啊,哪儿有这么欺负人的?
祁镜知道他接不住这句问话,但就这么冷场下去实在达不到效果,索性自己给他兜了底,换了个问题:“我想请教一下,马老师是如何定义胸痛的呢?”
经过刚才两个来回的较量,是个人都能听出来他的话外音,这就是在“迫害”马老师。
或许,这个请教甚至马老师本身都得打上引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