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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儿自打放弃了福身礼之后，就始终仰着头，双手插在腰间，无论是说话时，还是说完话都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她仰着脑袋，谁也不直视，只偶尔用余光扫视柳如烟一圈，更多的时候还是将愤恨不平的目光落在冰凌身上。毕竟刚才是冰凌第一个对她的行为发出嘲笑。
她蕊儿可是个很记仇的人！
冰凌毫不回避地用同样淡漠的目光盯着蕊儿，两人的视线撞在一处，谁也不肯后退。
突然，一阵温暖包围了蕊儿的小手。
蕊儿一愣，面色微顿。
她的嘴角颤抖了两下，小心翼翼地别过头，视线落在柳如烟身上。
柳如烟唇角含笑，右手轻轻地握着蕊儿的小手，左手抚摸着蕊儿的手背。
那温暖就是来自柳如烟的手掌！
同时，蕊儿在柳如烟的身上闻到一股特别好闻的香气。
那香味扑鼻，让蕊儿有些情不自禁地想要向前探出身子，仔细闻一闻，好分辨出她身上到底是哪种花香。
柳如烟看到蕊儿半探出身子，鼻尖微微翕动着的小动作，不由抿着唇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和冰凌的笑声不同，柳如烟的笑容非但没有让蕊儿产生丝毫的不适之感，反而还让蕊儿的心中不由一颤。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笑起来能像柳如烟这样好看。
“那些繁文缛节我也不喜欢。”柳如烟的眉眼弯动，眼底闪烁着光芒，看上去就像是眼中包含着星空一般，“蕊儿姑娘既然不喜欢，日后也不用以那些礼节来约束自己。我瞧着蕊儿姑娘比我小两岁，不若以后就唤我一句姐姐，如何？”
蕊儿原本做足了防备，等着如果这些人中有谁想要故意为难自己，她定要拉开架势，大战旗鼓地和他们战上几个回合。
可万万没有想到，柳如烟却是这样温柔，甚至还让自己叫她一声姐姐。
蕊儿喉咙飞速滑动，所有的话都堵在嘴边，说不出来，更加咽不下去。
半晌之后，倒是柳如烟抱歉地对蕊儿摇了摇头“都是我不好，蕊儿姑娘才刚刚没有了兄长，我怎么好在这个时候让蕊儿姑娘再唤我一声姐姐呢？也罢，等到日后再说吧。蕊儿姑娘还是先上马车去好好休息，我同你保证，我们只是去山谷看看很快就回来。好嘛？”
蕊儿没有回话，始终凝望着柳如烟，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是什么时候微微点了点头。
柳如烟这才松开蕊儿，对冰凌道“让你的人好好好照顾蕊儿。”
冰凌答应一声，吩咐阿大过来带蕊儿上马车休息。
柳如烟递给蕊儿一个浅浅的笑容，转身望了百里翼两眼，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两人便想要一起往山谷下走去。
她才向前一步，手腕却被人一把扣住。
柳如烟垂首看着抓在自己腕间的手，眉眼不由跳动，有些不解地望向蕊儿。
蕊儿面色涨得通红，视线在柳如烟的脸上停留了一秒便立即低下头，躲开柳如烟的视线。
她声音压得很低，轻声道“姐……姐姐……”
蕊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轻而易举地唤柳如烟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