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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想把那一缕散开的碎发捋到耳边，手刚刚伸出就被孟清条件反射般的躲开。
尴尬的悬在半空中，他也不恼，自然的垂下手，拿过一边的毯子，理所应当地搭在孟清的身上。
“盖好，别着凉了，这夜里太冷了。”
话题转得太快，孟清一下没反应过来，她真的后悔自己让薛月华回去，与其跟沈夜呆在一块，她更愿意跟薛月华聊天，至少气氛不会这么僵。
眼前的这个人她是怎么也不想给好眼色的，陈若怜的事情她本想再奢望一次的，结果，依旧是失望。仿佛在陈若怜的面前，她孟清永远都是那个被利用被抛弃的人，不管用什么手段永远都翻不过沈夜的这道坎。
算了，翻不过就不翻了。
背上的毯子裹着身体一下子暖和了许多，她又旁缩了缩，像是很不愿意靠近对方一样。
沈夜的表情多少有点绷不住。
“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孟清回望沈夜，像是在看笑话一样。
这难道不是已知的事实吗？
他被那眼神刺痛，有些闪躲的将头瞥向一边。
也是，你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跟我一直在一起。
“阿清，我知道我之前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但是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我……”
他想解释，但是打心里有一种无力的感觉。好像怎么也说不清，想挽回，却越说越乱。
“我，知道是我做错了。”
一肚子的草稿，最后只憋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苍白又无力的道歉。
孟清有一瞬间的失神，她以为自己产幻了。
如果没听错的话，刚刚沈夜是在跟自己道歉？他又在耍什么花样？
“阿清，我……”
“别说了！”
为了避免待会沈夜还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她没给他说下去的机会。
“今天是守夜的日子，在我妈的灵位前我不想谈这些东西，”
“她死后你都不能给她一点安静的日子吗？”
这话像重拳一样砸在沈夜的心上，所有的话都被呑回了肚子里。
他站起身，带着一身的颓丧，无奈地走到了一旁，拿起桌子上的水壶，将温热的开水倒进她的保温杯中。
嘴里低低的吱了一声，“嗯。”
又将保温杯轻轻地放回原处。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管什么时候都是。”
语气轻柔，低喃，带着一丝沙哑。
孟清就像没听见般，眼神呆呆地望着面前的灵位，上面是袁琴的画像，下面刻着袁琴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