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这话说的。”春荼蘼也不生气,笑嘻嘻的,看起来脾气好得很,“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我爹商量呢,耽误不得。拉到我这儿说几句,总比当女儿的直接闯进父母的房里要好吧?”
“就不能等到明天?”徐氏的声音压低了些。又流露出平时那委委屈屈的模样,幸好没有外人在场,不然会以为春荼蘼欺侮继母呢。
“回太太。”春荼蘼一脸诚恳,“还真不能。”
徐氏气得低下头,嘴唇紧抿。她平时心里不乐意,但嘴上却不说时,就是这幅模样。
春荼蘼可不理她这些,躬了躬身道,“天太晚了,太太快歇着吧。我跟我爹就几句话的事儿。完了就送我爹回去。”说完,也不等徐氏答应,转向就走。
进了屋,见春大山正坐在塌上喝醒酒汤。那是早做好的,一直在小茶炉上用炭火煨着,此时不凉不热,刚刚好。这令春大山不禁想到东屋那边。只怕什么也没有预备,连口热水都没得喝。而且,他听见了徐氏在院子中说的话,不禁有点尴尬。
“荼蘼,什么事这么急?”他问,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不禁吃惊。“是不是方娘子……”
“不。爹别乱瞎,跟方娘子无关,是天大的好事呢。”春荼蘼使了个眼色,过儿立即端着个碗,跑到厨房去。
在厨房门口站着,可以把整个院子一览无余。徐氏要想派小琴偷听,那是门儿也没有。果不其然,过儿出门时差点和小琴撞上。而当过儿进了厨房。小琴只好悻悻地又回到徐氏那里了。
唉,小门小户就这点不好,听窗户根儿、听壁角这种事太容易、也太经常。
“什么好事?不是又有人请你打官司吧?”春大山想了想道,“那可不行。以后啊,爹再也不让你做那种事。”
“爹啊,凡事别说满了。”春荼蘼缩了缩脖子,挨在春大山身边坐下,“爹要答应我,一会不要笑得太大声,也先别让太太知道。太太凡事听她娘家的,爹您那位岳母又是大嘴巴,若泄露出去,恐怕好事变坏事,最后牵连到咱们春家全家也说不定。”
“什么事,还能让爹大笑出来?”春大山亲昵地拍了女儿的额头一下。
今天他心情十分不好,那点子酒意也入了愁肠。只是见了女儿这幅鬼头鬼脑的模样,整颗心都似轻松了不少。他和方娘子是有些超过朋友的情分,却又没到心上人的程度,只惆怅几天就会好起来。
“爹,我有办法,让咱家脱离军籍。”春荼蘼故作神秘地说。
“什么?”春大山怔住,有些难以相信。可又深知,女儿绝对不会和他开这种玩笑。这是他们全家三代人的愿望,很沉重的目标,不能拿来说笑的。
“怎么说?”他紧接着问。
春荼蘼就把遇到韩无畏和康正源,以及他们三人之间的约定,详详细细的说了出来。除了自己转的歪心思没提,其余全无隐瞒。
春大山听了,更是一时无法接受。老实人就是这样,习惯踏实努力,随遇而安,对突然降临的奇迹,总是觉得不真实。
他熬到一个从九品下的小官,用了多少年啊,可这一眨眼,就是正九品下阶了。而且脱军籍的事,他和父亲虽然都极度渴望,但心底深处,却也觉得其实没多大机会。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没有儿子,将来死了都没人顶丧架灵,没人往坟头添土,他却丝毫不着急的原因。
他不希望他的儿子,从一生下来就注定要上战场。如果孩子自己乐意当兵倒没什么,他只是害怕孩子会跟他一样,从来没有过选择。可是,要接受这个几乎算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就得牺牲女儿的安静生活。或许,还有名声。
韩康二位大人固然安排得不错,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话要说………
大家,今天是双倍最后一天(可能吧?不是昨天咩,我现在也分不清)。还没来得及投的,请继续。我无愧于心地说,66凭借纯读者票(坚定的不怕查),跟刷子战得难解难分,硬是让他们甩不掉,真是谢谢你们。没你们支持,我肯定让人踩泥里了。所以咱们大家,互相为对方骄傲一把吧。好咩。
谢谢各位。()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