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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沈青山早早起床,端坐在屋顶之上,手中掐着法决,双眼死死盯着东方那一抹鱼肚白,直到眼中出现了一丝淡淡紫气。
旭日东升,紫气东来。
这伴随着旭日而出的第一缕紫气,便是修炼气数之瞳的最好时机。
鱼肚白迅速被朝阳金辉遮掩覆盖,紫气随即消失不见,当沈青山再次睁开眼时,眼眸中俨然闪烁着一层淡淡紫意,气数之瞳的修行正式步入正轨。
沈青山略显好奇地将其催动,试图运用这气数之瞳,查看斩妖司官署的气场。
然而下一秒,只见一股浓郁到几近实质的血煞之气冲天而起,整个斩妖司都笼罩在薄轻飘渺的血色岚雾之中,猝不及防之下险些导致沈青山双目失明。
“县城斩妖司怎会有如此浓郁可怖的血煞之气?”
低声喃喃片刻,沈青山心中愈发好奇,他隐隐觉得这平安县斩妖司定然还埋藏着什么重大隐秘。
一个县级斩妖司,并非是州府道那等级别,即便毗邻西山,又能有多少妖物作祟?
但偏偏是这个县级斩妖司,积攒下来的血煞之气几乎能凝成实质!
这其中的猫腻,只怕令人心悸。
眼见有人影走动,沈青山当即收起气数之瞳,翻身落到地上,却见来人正是旗官暴国安。
“哟,暴头儿,起这么早干嘛?要出临时任务吗?”
沈青山略带好奇地询问道,不料暴国安仅是强颜笑了一下,整个人显得僵硬呆滞,而后继续向前走去。
沈青山见状一愣,这是什么情况?
二人不说生死之交,好歹也一同共事了这么久,更何况暴国安本就是一个大大咧咧性情直爽的汉子,怎会对自己这般冷淡?
回想起昨日暴头儿的耳边传音,沈青山陡然脸色微变。
难道那先天丹当真有问题?
他当即催动气数之瞳,看向前方僵硬前行的暴国安,却见暴国安气色光明,本是青云直上之像,然而那岚气之中竟有一条黑色小蛇,正在侵吞蚕食着暴头儿的气运!
黑色小蛇?
先天丹?
真是卢子墨那畜生动的手脚?
“暴头儿,我……”
“你有事吗?”
沈青山张了张口,正准备对他如实相告,然而暴国安面目呆滞地转过身来,就这般阴冷地盯着沈青山,宛如那黑色小蛇似的阴冷凶狠,令沈青山将那些话重新咽回了肚子里。
太邪性了!
直到暴国安走远,沈青山才叹了口气,急忙找到刘子丰,关上房门后,立马将方才的所见所闻尽数告之。
“你的意思是,暴头儿服下的那枚先天丹,被卢子墨动了手脚,导致暴头儿性情大变,六亲不认了?”
“青山,这怎么可能?你觉得以卢子墨的身份地位,需要如此算计一个后天圆满甚至先天筑基的低阶修士吗?”
刘子丰听完他的讲述,立马摇头反驳道,眼中却隐晦地闪过一丝惊天杀意。
“青山,修士问道长生本就是逆天而行之举,故而上天对修士设下了一道道考验,每突破一个大境界,都会遭遇难以想象的风险。”
“可能你不知道,修士虽然万中挑一,但整个天下间,迈入先天筑基境的修士与后天练气境相比,依旧不足三成!”
“三成啊!青山,这个比例,可怕吧?并且这个比例随着境界的上升还在不断缩小,小到令人绝望!”
刘子丰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那些突破先天筑基失败之人,大多会出现千奇百怪的表现,比如走火入魔,比如性情大变……”
刘子丰正在侃侃而谈,沈青山却有些神情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