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大仓站起来,“趁着现在还没下班,我过去看看郑镇长在不在!”
“大仓!”表姐不由自主叫了一声。
“怎么了姐姐?”走到门口的大仓停下脚步。
表姐泪流满面地哽咽道:“你别怪姐姐,你为姐姐操了那么多心——”
大仓笑了笑:“只要姐姐好,你弟弟干什么都行!”
表姐捂着嘴一下子扑在桌子上,肩膀又在剧烈地颤动。
大仓心里一阵阵作痛。
被自己深爱的男人背叛,这种痛苦不用亲身经历,光是想想就够人受的。
现在为了孩子,又要跟让自己伤心到生不如死的人复婚……
可怜的表姐!
她的可怜还在后面呢!
大仓到了郑镇长的办公室。
郑镇长还没下班,一看小梁来了,笑道:“回来了,听说这次出远门了?”
“嗯,去了趟深圳。”
郑镇长感慨地说:“还是开车好啊,全国各地,想去哪儿去哪儿。”
小梁歉意地说:“郑镇长,上次您打电话叫我过来,我却什么都没谈的就跑了,太对不起您了!”
郑镇长豁达地摆摆手:
“跟我客气什么!
再说你出门之前不是打电话跟我道歉了嘛。
然后又让石国良来看的车,谈的价钱。
现在车也卖给你们了,什么都没耽误。
你就别提那回事了。”
“可是,镇上不是希望我再承包木器厂嘛,我没做到。”
“没做到就对了。”郑镇长说,“好好的木器厂,让吴光荣给弄成个烂摊子,牌子都臭大街了,谁接手谁倒!”
小梁点点头:“是啊,当时我就是想跟你这么解释一下的,可是没想到正好碰上表姐离婚,我也是急了——”
郑镇长摆手说:“不是说了嘛,别提那茬了,不怪你。
当时看你哭成那样,我心里也是很生气。
钟振军乱搞男女关系,放在几年前,应该立马开除。
可是现在婚姻自主,恋爱自由,对于个人问题咱们当领导的管不着了。
既然不能开除,那我就把他调离,放映员的岗位影响面太广,钟振军不适合。”
“嗯——”小梁斟酌着说道,“郑镇长,您提出把钟振军调离放映队,这里面是不是还有给我出气的意思?”
郑镇长瞥了小梁一眼,哈哈一笑:“这话可不敢乱说,不过,现在就咱俩人,我承认,里面也有你的因素。”
小梁一脸惶恐地说:
“其实我是刚回来,就是因为听说钟振军要调离放映队,就赶紧来找您。
我知道您是为了给我出气,也是看不惯钟振军的生活作风。
可是,毕竟我跟您走得很近。
现在他刚离婚,你就提出把他调离。
这个——里面的原因,应该很多人都能看明白。
现在好好的,谁也不会拿这当回事。
可是,如果有点风吹草动,或者有谁对您有意见。
打个小报告什么的,这可都是给人留下口实啊!
所谓‘倒持干戈,授人以柄’。
真要那样的话,就是我连累了您。
为了钟振军那样的人,实在不值得咱们这样做。
您觉得呢?”
郑镇长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