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说,是两只热锅上的蚂蚁。
自己的二叔梁秉义和堂弟建刚。
爷俩在公安局小门那里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来回走。
明显是想进去,但是门口的警卫根本就不让他们进去。
大仓的车刚开过来,爷俩就看到是大仓来了,就像见了救星一样飞快地跑上来。
爷俩四只手扒着车门子,恨不能从车窗窜进去向大仓汇报了。
大仓把车停到门口一边,让爷俩上车。
“二叔,怎么回事?”
二叔顿足捶胸地说道:“嗨呀,这事不怪三仓,怪我——”
大仓打断他的话:“二叔,说重点,怎么回事?”
“哦,哦哦哦——”二叔赶忙说重点:
“三仓今天来给我送轮胎——”
大仓又打断他:“他送什么轮胎?”
“三仓从部队上给我搞到的旧轮胎,人家部队上的车直接给我送来了。
三仓跟在车上一块儿回来的。
车刚停下,隔壁饭店的人出来,说那辆军车停到他的地界了。
让车往前开。
那辆车就往前开了一点。
可是卸车的时候,饭店的人又出来,说卸下的轮胎堆在他的地界了。
让我们立马弄走。
因为门市上就我们爷几个,有人在车上往下放,有人在下边接着。
接下来以后先摞在那里,等一会儿就滚到屋里去。
可是饭店的人就是不让,还限时让我们弄走。
就是几摞轮胎算是摞到饭店的地界了,或者说是摞到跟我门市搭界的地方了。
都是做生意的,哪能那么分明啊。
也没妨碍他饭店的生意啊。
其实就是那个饭店故意找茬。
三仓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当时就跟开饭店的吵起来了。
军车上两个司机,都是当兵的。
因为一开始被饭店撵了一次,心里也有气。
就跟三仓一起跟开饭店的吵。
开饭店的一看怕吃亏,就扔下一句狠话进去了。
谁能想到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来了十来个流里流气的青年。
手里都提溜着铁管子,还有几个提溜着砍刀。
来到以后二话不说,上来就打。
我们不防备,都挨了好几下子。
有个当兵的头都破了。
我们都跑到屋里去了,那些人还追着进来打。
你要知道咱们是修轮胎的,门市上最不缺的就是铁撬杠。
三仓和两个当兵的抓起撬杠就跟他们打起来。
咱们的撬杠长,当兵的抡起来一扫一大片。
当时就扫到五六个。
剩下的一看不好都往外跑。
三仓追着那个领头的不放,让他追上先是一撬杠给他扫断腿。
然后又在那个领头的身上乱打——嗨,反正我当时吓得眼前都黑了。
看那劲头,我觉得那个领头的肯定被打死了。
闹得这么大,刑警队都来了,就把三仓和俩当兵的都抓走了。
我们爷几个因为是受害者,就在门市录了口供,也没抓我们。
可是我们得救三仓啊。
这不是让你小姑给你打电话,我和建东就先过来看看三仓怎么样。
可是人家不让进,我们进不去啊!”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大仓心里有数了。
“二叔,这事你别急,先和建东回去,该卸车卸车,该干活干活,三仓的问题我来解决。”
“你能进去吗?”二叔胆怯地看一眼公安局门口的警卫,“一般人他们不放进去。”
“没事,我能进去。”
二叔和建东不放心啊,非得要跟着大仓一块儿去公安局,他们要给三仓求情。
让大仓给撵下去了。
爷俩看着大仓开着车到了门口,也没见他说什么,警卫看到他的车开过来,就像认识似的,居然主动就打开门。
大仓的车直接了当开了进去。
看那劲头就像进自家的单位。
“唉!”二叔感慨地看看建东,“还是得你大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