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都听到了。
你还想要抵赖?”
“抵赖什么?”黄秋艳突然变得比男人还要愤怒,反客为主跨前一步:
“吴新刚你什么意思?
我出来打工你跟着出来,我知道,你就是不相信我。
来了以后还装作不认识我,连说话都不跟我说话。
你到底想干什么?
是不是不把我逼疯你难受啊!”
呃!
吴新刚被她说的一愣。
确切说,被她的气势给打压得一愣。
对于他来说,奸-夫-淫-妇那是证据确凿,事实摆在面前的事。
只是没想到她居然比自己还有理。
比自己还要愤怒。
本来他以为自己对这个女人已经看得很透。
此时此刻,他才知道对这个女人了解得还是不够深入。
她这种死不承认,甚至还倒打一耙的功夫实在是太纯熟了!
包括上次,在老家县城,她上了方成利的摩托车,被他当场逮住。
她居然立马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她和方成利要去用户家里量房子。
那一次,吴新刚其实是心知肚明,他很清楚这对狗-男-女在撒谎。
但对于彼时彼刻的他来说,那是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谎言。
因为那时候父子俩的家具店刚刚支起摊子,总得经历万事开头难的阵痛。
倾尽移山之力,他们父子才草创了这么一个小店。
刚开始干没有客户上门,但是开一天门就是一天的费用。
房租、水电、工商税务,等等费用,每天都在消耗。
却一天天没有进项。
吴新刚还得打起十二分的警惕去监视黄秋艳。
那时的他已经到了身心俱疲的状态。
虽然当场抓住了奸-夫-淫-妇,但是在抓住的那一刻他心里居然比奸-夫-淫-妇还要慌乱。
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
乡下人初来乍到县城的风中凛冽,生意难以开张的穷蹇窘迫,已经让他的身心之力有点油尽灯枯的感觉。
他拿什么来支撑男子汉的气概?
把这一对奸-夫-淫-妇或杀或剐,或者雷霆万钧地展开暴打?
他都有心无力!
可是作为一个男人,明明已经逮住了奸-夫要用摩托带着自己的老婆走,要是没有盛怒之下的狂暴表现,那还是个男人吗?
但是俩人那个并不高明的谎言,化解了吴新刚尴尬的危机。
他装作相信了对方。
这样就险而又险地为他保留住了作为黄秋艳男人的威慑力。
即使在以后的日子里,他看不住黄秋艳,即使方成利还会跟黄秋艳有不可描述之事。
至少这一对奸-夫淫-妇对他还有畏惧之心。
不会做得那么明目张胆。
另外,他居然心存侥幸,就是想逼迫奸-夫淫-妇把谎言变成事实。
给他们家具店带来一单生意。
以解眼前小店支撑不住的燃眉之急。
事情的结果也是果然如此,方成利财大气粗,完全有实力出钱把谎言变成事实。
那真是一个让吴新刚悲欣交集的结果!
可是现在,吴新刚已经今非昔比。
短短数日,他的腰包里居然有了些许积蓄。
所谓“钱是男人胆”,这点钱就已经让饱尝欠债之苦的吴新刚有了底气。
他觉得自己已经不需要装作相信了黄秋艳的鬼话,而从中获得利益。
他今天晚上必须要让这个贱-女人说实话。
必须要去找方成利那个混蛋让他不得好死!
眼看着黄秋艳反客为主步步进逼,目的就是想用她的气势把自己吓住。
吴新刚突然伸手撕住了黄秋艳的头发,咬牙切齿吼道:
“贱-货,事到如今还敢跟我抵赖。
你再抵赖一句试试?
快说,刚刚干什么去了——”
话没说完,旁边突然有人怒吼:“大晚上不睡觉吵吵什么,还让不让人睡了!”
然后,就见两个建筑工人打着手电走过来。
一看吴新刚撕着黄秋艳的头发:“放开她!”
吴新刚叫道:“她是我老婆——”
“老你妈啊!”
咣!
他脸上挨了一拳。
两个建筑工人一左一右抓住吴新刚的胳膊,先把黄秋艳解救出来。
他手里的螺纹钢也被夺出来扔了。
然后两个膀大腰圆的建筑工对吴新刚拳打脚踢展开暴打。
嘴里还各种怒骂。
黄秋艳趁机消失在夜色之中。
吴新刚拼命反击,他想跟这俩混蛋拼了。
因为他想明白了,到现在没见方成利露面,反而冒出俩工人。
上来二话不说,就像跟自己多么深仇大恨似的展开暴打。
不用问,这是方成利指使的。
吴新刚不想活了。
他就是想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