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好笑道“耿格格第一回做这个,想必也十分匆忙,不如爷帮忙改一改,再让人做得精巧一点?”
四贝勒矜持地点点头,吩咐道“苏培盛,笔墨伺候。”
苏培盛麻溜把笔墨纸砚准备好,还亲自磨了墨,展开了宣纸,就等四贝勒拿起毛笔挥毫了。
耿奕忍不住好奇靠近几步,看着四贝勒想了想就开始下笔,不过寥寥几笔就画出一个精致的手炉,上面的缠丝都栩栩如生。
看他还要把画作细致,连缠丝都要一根根画明白了,耿奕只能小心翼翼开口泼冷水道“贝勒爷,艾灸的这个手炉放在身上只能是平的。”
不然人家躺着或者倚在软塌上,挨不过去那就难受坏了,而且这手炉画得尖尖的还会戳着脖子。
四贝勒板着脸示意苏培盛把这张画拿掉,重新又画了一个扁平的手炉,在上面增加了无数的雕花。
眼看他又开始把雕花细致化,工匠看完就能无差别做出来的样子,耿奕都想叹气了“贝勒爷,这上面的雕花能移动,才能控制艾灸条的火势大小。”
火大了,那就会烫人,火小了,那效果就不如之前了。
四贝勒忍了又忍,才没把毛笔扔在桌上,脸色都沉下来了“耿格格你说说究竟要怎么做。”
他就不信了,耿奕还能说出什么,让自己画不出来了!
福晋看两人忽然僵持起来,只得道“爷,这艾灸盒能用才好,不如在外边的圆枕上下功夫?”
毕竟圆枕一套上,谁知道里面的艾灸盒长什么样子呢?
这话让四贝勒的脸色才好一点了,冷哼一句道“那让耿格格画几个图样来,怎么都要比这东西好看才行。”
耿奕心里嘀咕了一句小心眼,还是老老实实应下了。
四贝勒估计心里不大痛快,没多久就走了。
福晋用眼神安抚耿奕,笑吟吟道“耿格格有心了,这东西确实好使,我昨晚难得睡了个好觉。”
下午小憩了一会,她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喝了一蛊甜汤,处理府里的琐事都比平日要快得多。
原本福晋还担心白天睡得多,夜里要睡不着,谁知道沾着枕头又睡过去了,还一夜无梦到天亮,也是好久没试过的事了。
耿奕笑着道“原本就是个小东西,福晋得用就好。”
她看了眼在门外候着的老大夫,到底没多留就走了,老大夫看病的时候自己就不留下听了的。
廖嬷嬷只觉得这位格格真懂事,亲自把耿格格送出去,回来把老大夫请进来。
老大夫颤颤巍巍给福晋的手腕托了垫子,这才伸手把脉,好一会才开口道“福晋体弱,有些气血不足,又劳心劳神过多,还得多歇息才是。”
福晋毕竟年轻,大毛病不多,小毛病却不少。
尤其她这身子骨还虚不受补,得慢慢来才行。
廖嬷嬷想到去年福晋生下嫡长子弘晖之后就睡得不大踏实,生产的时候又凶险,坐月子该四十天才好,福晋却急着出来处理府里内务,硬生生三十天就出来了。
可以说福晋年纪轻轻,就是把自己累病的,看得廖嬷嬷又是无奈又是心疼。
福晋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给了老大夫诊金后就把人从后门送出去。
廖嬷嬷这才开口劝道“福晋还是要听大夫的,多歇歇才是。“
毕竟内务是做不完的,让底下人帮着盯一盯就好,不必福晋事事躬亲。
福晋摇头道“贝勒爷把王府交给我,就不能放松一丝一毫,不亲自盯着我也不能放心。不过话说回来,这东西要真能卖,给王府多一点进项也是好的。”
她也不用殚精竭虑来怎么开源节流,恨不得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的。
廖嬷嬷赞同道“这东西福晋用着好,自是有用处的,必然能卖出去。”
但是要怎么卖,卖多少钱,卖给谁,就要细细斟酌一番了。
四贝勒在书房郁闷了一会,又溜达过来问道“大夫走了,他怎么说?”
知道福晋是累得身子弱了,四贝勒也皱眉道“知道这些年是辛苦你了,要是耿格格那个东西能当个进项,兴许能帮忙分担一些。”
就是这东西长得实在太丑,他都有点拿不出手了!
福晋一眼看出四贝勒的顾虑,犹豫着问道“不如这样,先做出几个来,我带去宫里给额娘用一用试试?”
她记得德妃到了小日子的时候也会有些疼,之前跟自己提过一次,让福晋记住了。
要是德妃用着好,底下的嫔妃必然也会跟着用,顺道还让皇阿玛知道,就不必四贝勒主动开口推出去了。
让四贝勒主动开口去卖这东西,他肯定开不了口还感觉十分掉价,要是皇阿玛知道后感兴趣要来看看试试,想必其他大臣知道后必定好奇然后入手几个看看的。
如此一来,这买卖不就能做起来了?
要耿奕在这里知道福晋是怎么想的,肯定要惊讶到鼓掌了。
福晋这举一反三的,耿奕让福晋和四贝勒试用然后把东西推出去,她就想到给德妃和康熙用,借着名人效应把买卖做得更大,目标客人直接包揽满朝文武,是个从商的人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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