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ipt><sript>
众人都说着一连串的吉利话,&bsp&bsp府里热热闹闹的。
弘昼还好,在奶娘怀里坐着一会就昏昏欲睡。
弘历就不乐意了,哼唧两声没人理会,&bsp&bsp扁着嘴就哭了起来。
奶娘赶紧抱着小阿哥哄了又哄,&bsp&bsp钮钴禄格格生怕他闹腾,也担心孩子是不是人多给吓着了,&bsp&bsp赶紧抱着出去后边走来走去,看看花看看池子什么的。
弘历抽抽搭搭停下来,&bsp&bsp还是不太高兴的样子。
钮钴禄格格就有点担心,&bsp&bsp这孩子不是真吓着了吧?
她悄悄请耿奕过来看一眼,&bsp&bsp耿奕摸了摸弘历的小手,&bsp&bsp手心不凉,&bsp&bsp摸了下肚子,&bsp&bsp肚子也不鼓,摸着脑袋,弘历还蹭了两下,&bsp&bsp看着也不像是吓着的样子。
“妹妹放心,弘历瞧着不像吓着的。”
反倒他一个劲努力扭头,&bsp&bsp似乎还想回去。
耿奕就让嬷嬷往回走了两步,&bsp&bsp弘历瞪大眼一副高兴的模样“不像吓着,反而是想回去。”
钮钴禄格格一看也纳闷了“要想呆在里头,&bsp&bsp刚才他怎么哭个不停了?”
耿奕也不明白,毕竟小孩子又不会说话,她又不懂读心术,&bsp&bsp光靠猜就太难了,&bsp&bsp只能让弘历回去看看究竟怎么一回事。
四阿哥正招呼其他阿哥们,&bsp&bsp却也留意到钮钴禄格格带着弘历去后边,&bsp&bsp后来身边的丫鬟请耿奕去后头了,就让苏培盛去看看。
苏培盛过来,耿奕就知道四阿哥哪怕跟人寒暄还留意着她们,赶紧解释道“弘历小阿哥哭了一会,就过来后边哄了一下,这会儿已经好了。”
钮钴禄格格跟着点头,让奶娘抱着弘历回去,耿奕在旁边看了一会,发现弘历的眼睛一直盯着一个地方。
她顺着弘历的目光过去,就看到了弘时手里的东西。
弘历是想要拨浪鼓,还是那个毛笔?
她们带着弘历过去,李侧福晋看见两人就笑了。
弘历哼唧两声,伸出小手就要抓住弘时手里的拨浪鼓。
弘时一愣,“啊”了两声后就收回手不让拿。
弘历当场就扁嘴要哭,耿奕赶紧让胡嬷嬷去问有没第二个拨浪鼓。
幸好四阿哥之前买了很多,还有剩,很快就送了一个过来。
耿奕拨弄了一下,拨浪鼓的声音一响,弘历就看了过来,总算不哭了。
李侧福晋看着这才又笑了“看来弘历很喜欢这个拨浪鼓。”
耿奕就笑道“可能有声音的缘故,孩子们都挺喜欢的。”
她带了一个拨浪鼓回去,弘昼没完全睡着,见耿奕回来就睁开眼慢吞吞看过来。
耿奕摇了摇拨浪鼓,弘昼的眼睛就跟着拨浪鼓动了一会,慢慢又闭上眼似乎要睡过去了。
她就纳闷了,看弘时和弘历那么喜欢,还以为小孩子都喜欢这个会响的拨浪鼓,怎么看弘昼一副不怎么喜欢的样子?
耿奕就停下手,刚要胡嬷嬷收起来,弘昼的眼睛又睁开看过来,哼唧两声似乎有点不满意。
她就无语了,这孩子敢情是懒得伸手拿,甚至懒得睁眼看,还得听个响儿才行!
弘昼不动,但是拨浪鼓得给他动!
胡嬷嬷也是看出来了,笑着接过耿奕手里的拨浪鼓开始摇起来,弘昼这才满意了,听了一会就闭上眼仿佛又睡着了。
不过耿奕知道,这孩子就是闭目养神听着响,不然老盯着拨浪鼓也会累人的。
要命,这孩子就懒成这样了?
她都担心等长大点,这孩子是不是都懒得走懒得跑,走路得让人抱着走了?
耿奕开始忧心忡忡,弘昼这个样子,四阿哥以后见了是不是又要生气了?
她示意胡嬷嬷停下,这边一停,弘昼那边就慢吞吞睁开眼看了一下,可能奇怪怎么没声音了。
耿奕就把拨浪鼓塞到弘昼怀里道“来,你抓着动一动。”
她抓着弘昼的小手轻轻摇了摇,拨浪鼓就重新响了起来“是不是很有趣?你自己动一下?”
拨浪鼓很轻,做得也不大,弘昼被耿奕托着小手摇了两下,似乎感觉确实挺有意思的,又摇了摇,然后翻了个身,抱着拨浪鼓就闭上眼睛。
耿奕看他玩了一会就困,抱着拨浪鼓不撒手就睡过去了,无奈让奶娘先抱弘昼回去。
大福晋远远瞧着,见耿奕过来就笑着道“瞅着弘昼乖巧得很,也不怎么哭,看着身子骨也壮实,你这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养的?”
她家弘昱的小身板不如弘昼壮实,吃得不算少,大福晋还觉得自个养得不错,过来看见四阿哥后院的小阿哥们一个比一个壮实,就实在坐不住了。
耿奕感觉自己养孩子也没什么特别的,加上弘昼吃了就睡,睡了就吃,懒洋洋的也不爱哭,就实在说不出什么来。
大福晋就感慨道“四弟家的孩子养得真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食比较好吃的缘故。”
四阿哥这边的马厨子的手艺在几个阿哥嘴里都是赞不绝口的,大福晋尝过也觉得很不错,都怀疑是不是伙食好,让后院她们几个身子骨好,生养的孩子自然也跟着好了。
三福晋深以为然“是啊,三爷回去后也对马厨子赞不绝口。对了,还说侧福晋的醍醐酒十分好,喝醉后也不上头。”
三阿哥那天喝得醉醺醺回去,倒下就睡着了,也没来得及喝一碗醒酒汤。
三福晋还担心他第二天早上起来就要头疼,谁知道三阿哥不但没头疼,还神清气爽的,比平日的脸色都好了一点,她就不免心动了。
耿奕就笑道“这酒的工序有些多,回头在家里也能做,喝着对身子骨确实不错。”
她把酿酒的几道工序都写了下来,一张纸几乎都写满了,大福晋看了一眼就咂舌道“这酒看来不太好做,光是这么多做下来就得费工夫了。”
三福晋凑过来一看也惊讶“难怪喝着不上头,确实是难得的好酒。”
好酒就是难做,越是难做才越是好喝。
这么难做的酒水,她们自然不好来蹭耿奕做的,让人誊抄下来就准备带回去自己试着做一做。
哪怕做得不够好,多做几次就行了。
大福晋和三福晋开了口,五福晋也厚脸皮来要的。
七福晋也腼腆来要了一份,九福晋和十福晋也要了。
八福晋犹豫了一会,也过来想要一份。
耿奕看了八福晋一眼,心里略过惊讶。
红光又出现了,这次在八福晋周身转了一圈后就一分为二,然后落在八福晋身后的腰上两侧,然后才消失不见。
耿奕不动声色地打量,八福晋比上回见的时候脸色要差多了。
哪怕是厚重的胭脂水粉都遮不住八福晋脸色的苍白,嘴唇还微微有些紫红色,眼底又透着青。
想到红光消失的位置,她心里暗暗有了猜测。
耿奕犹豫一会没直接开口,转头借口要更衣,悄悄让如穗问一问四阿哥在哪里,说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如穗找到苏培盛偷偷说了一声,苏培盛就进去在四阿哥耳边低语两句。
四阿哥就让九阿哥帮忙继续招呼其他人,他去去就回。
九阿哥知道他可能有点事走开,笑着应下,三言两语就让场子又热了起来。
四阿哥直接去了书房,耿奕已经等在那边了。
看见他,耿奕快走了两步,因为急着过来,额头都带着一点薄汗,也不知道是热还是急出来的。
四阿哥连忙扶着耿奕安抚道“我来了,别着急,慢慢说就好。”
耿奕这提起的心才慢慢落下了,看着门口只有苏培盛守着,这才压低声音跟四阿哥道“爷,我刚才看见八福晋的脸色,怀疑她可能是……中毒了。”
这话让四阿哥吓了一跳,他皱眉问道“你确定她这是中毒了?什么时候下的毒,中毒多久了?”
耿奕发现自己这话可能有歧义,让四阿哥以为八福晋是在这边吃错什么东西中毒,又或者谁对八福晋下手了,连忙解释道“爷误会了,八福晋这不是直接中毒了,而是药毒。”
四阿哥点点头,神情总算没刚才那么紧绷了。毕竟那么多阿哥和福晋请到府里来吃宴,八福晋竟然中毒的话,那就跟他撇不清关系的,可以说是太失责了。
耿奕继续道“我猜着八福晋喝了很多汤药,还喝了很长时间。可能每一种汤药都是好的,也是滋补的,没什么问题。但是药和药之间有相克之处,再就是一钱的药材用了没问题,叠加上三钱五钱就会让身体受不住而中了药毒。”
因为慢慢叠加的关系,本人可能都察觉不了。
尤其看八福晋的样子,该是找了很多不入流的大夫,又或者打听来的偏方就直接用了。
没有正经大夫盯着,她暂时还没感觉身体哪里不舒服,就会忽视掉了。
哪怕红光没有出现,耿奕看见八福晋的脸色就十分不对。
有了红光提示,她再仔细一瞧就发现了端倪。
毕竟耿奕离得近,一般的大夫不可能离八福晋那么近,还仔细打量她的脸色。
“我想着此事可大可小,要直接说了,八福晋可能不信,还惹来纷争就不好了。若是不说的话,我这心又有点过意不去。”
耿奕到底是医者,看见病人就在跟前,发现了问题还不说出口,她这心里就难受坏了,以后也会内疚的。
她犹豫不决,索性来找四阿哥想办法了。
四阿哥就搂着耿奕道“你做得对,此事发现了告诉我,徐徐图之比较好。”
他知道自己要直接告诉八阿哥,对方也可能多想。
要忽然请女医去给八福晋请脉,八阿哥也可能多思。
四阿哥在原地沉吟片刻,让苏培盛悄悄把四福晋也叫过来书房。
四福晋听着这事,面色也渐渐凝重了起来。
四阿哥就道“刚才几个福晋不是要醍醐酒的方子,我打算借口说这得谨慎点,看谁不适合喝。”
闻言,四福晋附和着点头道“爷这个法子好,也不引人注意。”
四阿哥一向都细心谨慎,让女医给福晋们把脉看看适不适合喝醍醐酒也是应该的。
不比阿哥们,福晋们一个个大多生完孩子后就不如以前了,谨慎点总是没错。
四阿哥让四福晋主持此事,耿奕则是去跟曲娘私下叮嘱两句,让她心里有数为好。
曲娘听得心里一跳,她曾经听说过有人汤药喝多了中毒,但这事是极少的。
除非对方喝了很多不同的药方,长久喝下来,这身子骨原本就单薄,底子不厚的人就容易中药毒了。
起初中药毒也不明显,只会有些爱睡。
要是个原本睡不好的人,这反倒以为是喝多了汤药,这睡得反而好了,完全没有察觉出不对来。
曲娘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耿奕就带着她一并过去。
四福晋神色如初,回去后就跟妯娌们提起此事来“爷素来谨慎,想着还是让女医把脉看看。”
大福晋爽快点头道“好啊,早听说你家这个女医厉害得很,也能帮忙把脉看看。”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毕竟女医是不少,但是大多数却只会接生,会把脉开药的就不多,更别提是医术高明跟曲娘一样的了。
让女医看看身上有什么小毛病,她们心里也有数得很。
曲娘很快跟着耿奕过来了,先跟福晋们行礼,也没只盯着八福晋,而是从外边一圈开始把脉。
先是大福晋,接着是三福晋,然后是挨着她的五福晋和七福晋,再是九福晋和十福晋。
八福晋坐在最后边,她跟妯娌们实在没什么话说,免得尴尬,自己就坐在边上。
十福晋的满语说得磕磕碰碰的,担心八福晋一个人落单,还会偶尔跟她搭话两句。
八福晋就不必在那边跟好几个妯娌一起聊天,自己沉默就显得奇怪了,还不如跟十福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几句。
曲娘看了一圈,福晋们大多生完孩子后保养得不错,有也是小毛病,没什么不妥之处。
很快就轮到八福晋了,她其实不太想让曲娘把脉,生怕这个女医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来。
因为八福晋找大夫太多次了,每回把脉都说她身子太弱不好积聚胎气什么的。
哪怕说得隐晦,八福晋心里还是不太痛快。
但是八福晋这事是藏藏掖掖着来的,没叫人发现,就连八阿哥也不知道她在求生子汤药,只以为八福晋喝着的是温补身体的汤药罢了。
她还真担心这个女医要厉害,就会发现自己喝了不少生子秘方的汤药,嚷嚷出去就不好了。
曲娘的两指稳稳放在八福晋的手腕上,一会儿后低声问道“八福晋之前是不是入睡有些难,最近一阵子白天睡得不少,夜里还睡得很沉?”
八福晋有点惊讶,感觉这医女确实有些能耐,心里更紧张了,点头道“正是如此,我之前睡不好,就找了不少大夫看看,开了些温和滋补的方子喝了好几个月,睡得就越发好了。”
曲娘感觉到指腹下的脉象虚浮,就快要悬空起来,险些没能维持住脸上的表情。
也不知道哪个庸医开的方子,完全是虎狼之药,药量实在下得太重了一点。
可能看八福晋一直不见好,生怕丢了这个出手阔绰的客人,这大夫下的药量就开始逐渐加大。
然后八福晋睡得比之前好了,还觉得这个大夫得用,就没再换人,一直喝着对方开的汤药了。
曲娘压低声音道“恐怕这醍醐酒,八福晋是不能饮用的。奴婢才疏学浅,八福晋这脉象有异,恐怕还得请太医来看看才是。”
她的声音很低,只有八福晋才能听见。
八福晋眯了眯眼,心里对曲娘有些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