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万离开了花屋。
障子缓缓合上,只留下还在伏地哭泣的花魁。
她是花魁了啊。
阿万靠在障子上想。
好像一切都变了呢,这个花屋里他以前认识的小小姐们都不见了,明明才几年而已,亏他还做心里准备想着如果小小姐对着他哭他该怎么办呢。
虽然脸板的很凶啦,阿万嘴角勾了勾,但眼神依旧很冷。
毕竟是总督下的任务嘛,什么解决掉春雨的叛徒啦……之类的,明明是他们想要除掉他这个第七师团的团长,还要找一些乱七八糟的理由,炫耀他那个大脑加上脊椎合起来都没有胃袋一半重的智商吗?
虽然知道是总督想要一箭双雕,最好让他和夜王斗个两败俱伤然后春雨欢欢喜喜接手吉原和第七师团啦。
但是——
谁让他现在根本打不过夜王呢!
阿万吐舌头。
啊,承认自己打不过夜王很羞耻啦。
但是他现在还是一个正值青春靓丽的美丽小兔子,打不过一个在宇宙里飘过几十年的,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的老兔子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啦。
阿万仰着头,注视着花屋沾了鲜血的屋顶,他还能听见障子内侧花魁的哭泣声,歪了歪头,有些烦躁的想咬指甲,但手都伸到嘴边了,看见指缝里的鲜血,阿万嫌弃的把手一甩“yue。”
他可是整洁的,爱干净的好兔子。
阿万一边想着自己肯定打不过夜王啦,冲上去也许互相僵持个十几二十分钟,然后被夜王揪着后脖领子当成脆啵啵一样胖揍一顿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但阿万往花屋外面走的脚步也没有停下,也许是夜兔血脉里的某种好斗因子作祟吧,阿万想,即使知道赢得几率可能只有40,但是他还是想去挑唆一番呢。
大概就是欠爪子兔子?
但阿万也不是没有准备后事啦,他来到这里之前,可是让属下在第七师团的飞船上装满了炸/弹,然后第七师团的所有夜兔前往另一个星球去执行总督给的任务。
阿万当然知道这是总督调离第七师团的方式,但是这也不正是给了阿万表演艺术就是爆炸的好机会嘛!
最关键的是!
阿万阴恻恻的想,他可是把第七师团的飞船停在了吉原的正上空。
怎么说,也不会吃亏的啦。
阿万舒展筋骨,瞳孔因为神经的过于兴奋而不自然的收缩着,他在不知不觉间露出了狞笑,锋利的犬牙不自觉的开始摩挲着下唇。
夜兔的劣根性在此刻被表现的淋漓尽致。
好战,疯狂,不顾一切。
他的理智似乎一直都在一种濒临失控的边缘。
缺少一根能够将他的理智拉回现实的线,也许曾经拥有过,但是他忘记了,自他有印象开始,阿万就是这样活下来的。
他和他认知里面所有的夜兔都一样。
战斗,战斗,永无止境的战斗。
只有鲜血喷洒出的滚烫温度才能让夜兔紧绷的神经有所舒缓。
只有疼痛才能让一直不可分离的缺失感又片刻安宁。
他想,他似乎弄丢了什么。
但这对于总是在舍弃过去的夜兔来说,似乎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