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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二人一出客栈,清水就收到了向叔的消息,说恒之为见忠爷爷,特意打扮了一番。
清水一听,心里直犯嘀咕那货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好颜色的叶子啊。这……这……还了得?他知道,紫云打小就有看帅哥的毛病,若真被那货迷花了眼,哪怕只是暂时的,也是恼人得很。
“向叔?他是怎么打扮的?”他忍不住想要打听得更细些,暗誓决不能败在那货手里。
向叔倒也实在,听大少爷问询,自是把恒之的盛装细节,从头到脚,生动形象地描述了一遍。
挂了电话,清水已经明白怎么做了。不就是粉墨登场吗?谁还不会呢?对你恒之,我若做不到碾压,以后就不是戏精本精?
“忠爷爷!我要换衣服!”
忠爷爷按捺住心底的笑意,耐心劝说“你还是病人,换衣服太刻意。退一步说,你穿病号服,也是帅气得很。”
清水难得耍赖,拽住忠爷爷的衣角,“好忠爷爷,您行行好,我就装扮一会儿。不然,被恒之那货比下去,咱梧桐院二楼的房间,不知要空到什么时候?您就忍心我孤独终老?眼睁睁看着武家嫡系后继无人?”
忠爷爷最怕他说这个,连连“呸”了好几声,只得勉强答应,“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到了安享晚年的岁数,还要为你操心。”
这话触到清水的软处,他动容地说“辛苦您了。等忙完这阵子,我保证不再拦您,您想去那儿安享晚年,就去那儿。哪怕漂洋过海,去您日夜惦记的花园洋房,也随您。”
听大少爷说得真诚,忠爷爷终于肯眯起眼睛,笑出了深深的抬头纹,“小狐狸!我怕真到时候,你不知又会想出什么主意,绊住我老迈的腿呢。”
清水看看时间,已是急了,“老狐狸!瞅瞅,我不过让您帮忙换换衣服,您就一堆牢骚等着。再磨蹭下去,那货该到了。我要是败给他,您信不信,我扯下纱布,直捶心脏,来个气绝身亡?”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嬉笑着,终于完成了换装。
“扮上了,我也该退场了。你好好演,敢给我演砸,有你好看!”忠爷爷一边说着,一边笑容慈爱地退出了病房。
清水和衣躺在病床上,耳朵却格外仔细地,聆听外面的动静,大有度秒如年之叹。终于,他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接着,又辨出不怎么熟悉的脚步声。然后,二人停在了病房门口。
清水知道是他们来了,就忍着心口的痛,挣扎着强撑下了床。
病房门口,紫云正要贴门听听里面的动静。谁知,门竟然从里面拉开了。
又是一个西装仔!这仔不是别人,正是帅死人不偿命的清水。这几天,紫云习惯了他的病号服装扮,竟差点忘了,他才是最适合穿西装的人。
紫云看得几乎忘了身在何方了,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连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帅吗?”清水问着,故意扫了一眼紫云身后的恒之。
本来自信的恒之,被清水的眼光这么一扫,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连身上的香水味,都觉得不怎么好闻了。
紫云看不到二人的眼光,只一味沉浸在耳目之愉中。妈呀,帅吗?多么有诱惑力的低音,是自带度环绕声的那种。清水啊清水,你这是要将魅力进行到底吗?
“不帅吗?”清水见紫云没反应,觉得心虚地又问了一遍。
糟糕,口水真的流出来了!紫云懊恼地觉得,她的小身板,好像被他的貌,被他的环绕声,山上下下,抚摸了一遍似的,忍不住战栗起来。妈妈呀,这奇异的,贯穿全身的,麻酥酥的感觉,真是要人命啊。
“嗯,帅死了!”紫云吐口而出,却是无意识的。
清水又扫了一眼恒之,颇有意味地笑了起来。趁紫云犯花痴的机会,他竟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还不要脸地抬手帮她擦了擦口水。
然后,当着恒之的面,他凑近她耳边,呼着热气,几乎咬上她的耳朵说“你馋了?我就知道,我挺帅的。”
恒之缩在门外,懊恼地看了几眼清水的西装打扮,哪怕人家没喷香水,没梳大背头,也碾压了自己。他暗暗埋怨老天真是不公,明明都穿了西装,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差别?简直是,云泥之差啊。如果可以,他真想逃回去换掉西服,再很狠地踩上几脚,再扔进垃圾桶里。从此以后,再也不起相比的心思了。看来,我自有我的style,何苦东施效颦?学什么貌比潘安、子建、嵇康呢,简直是自取其辱,自取其辱啊。
清水明知锁定了胜局,却依旧得体地招呼“恒之,快请进。病房简陋,无法尽意招待,请随便坐。”
恒之只得硬着头皮,蹭进了病房内。
清水又把紫云往怀里拉了拉,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疼得龇了龇牙。他低头看怀里的紫云,似乎并未发现。还好,还好,不然演帅不成,反而会丢脸丢到情敌那了。
紫云被清水紧紧地拥着,越发迷糊,小心脏狂跳不已,连带着红晕都上了脸了。当然,小时候,哥哥也这样抱过自己。只是那青梅竹马的小小年纪,心思单纯如白纸,哪成想长大了,再次被他拥着,竟是另一番心动滋味。
她记忆里的小哥哥,长成了这般好颜色模样,而且还懂得吃醋了。面对假想情敌,吃着酸不溜溜的醋,真是有趣得很呢。紫云心内缠绵,喜上眼底眉梢,嘴里似食了一罐蜜。
恒之眼睁睁瞅着他们如此秀恩爱,恨不得伸出手去,把紫云给抢回来。可是,人家郎有情妾有意的,他根本无从下手。人虽进了门,他的脸色却是变了又变,如果不是最后得面子撑着,他还真想夺门而逃,落个眼不见为净。
“恒之,听说,你喜欢我女朋友紫云?”清水对蹭进门的那货说,声音里自带不悦。
紫云早明白了他在演戏,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用唇语说“差不多得了,别太过火了。”
偏偏清水戏瘾未退,仍想气死情敌不偿命。至少眼下,他还不打算收手。
“你愿意被那货纠缠?”他又耳语,呼出的热气,都带着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