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张窍缓过神来,捕快也走到了跟前,一脚把她从地面踹到了河里,完全没给他丝毫的情面与反应的机会。
“赶紧洗!再不洗洗你身上的粪水,你是想进门先挨三十杀威棒么?!”捕快一只手拽住绳子,一只手握住长刀。
如果水流湍急,他还可以斩断绳索。
毕竟绳索也连接着他的手臂,&nbp;&nbp;到时候解肯定是来不及,也只有用刀斩断绳索,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张窍一不留神掉入河中,一不小心呛了一口水,身上的污秽物在瞬间就被河水冲走,只可怜中游与下游打水的人家与伙计。
“看这身子弱的……啧啧……就这还杀人?!”捕快在一旁看这已然洗干净的张窍,&nbp;&nbp;口中喃喃说道。
只不过他说归说,但他也没有义务去为他做辩解,更不可能帮他!
他死了,双方皆大欢喜,自己升官发财,而秀府也落得一个痛快。县衙的老爷也能得一笔钱财与声望!岂不美哉?!
“看来你是非死不可了啊?!”捕快一只手拉动绳索,那边正冲洗身上污秽物的张窍只感觉脖子一紧,而后连忙拽着绳子向岸上走去!
时间也不早了,天边的夕阳都已经开始显现,捕快坐在树边喝着小酒,他在等县衙的老爷喝完酒自己再往回走。
按照律法不管几时,只要有人伸冤与犯人带回县衙老爷都要先审一遍。但捕快却知道老爷的意思与时间线。
等待夕阳完全落下,老爷喝酒刚刚喝完,倒时候审犯人还能审好?
借着酒劲直接给张窍判个明日午时问斩也不是问题!反正县衙又不是没办过那种糊涂事!
“张窍呀张窍……你可是十里八乡的废物与败家子!今日一见,果然众望所归!”捕快依旧打趣着张窍的那因为吸烟而消瘦的身子与蜡黄的皮肤,这种就是典型的隐君子,捕快一眼就能看出来!
“昨天赢了输了?我听说你还去镇子东边的的于家赌坊玩,你也是挺勇的!昨夜把地契房契都输干净了!”捕快按理说并不应该过问这些事,但他还是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不断询问着张窍的关于玩钱的经历与经验。
“我……我去玩了吗?!我记得我下午就回来了,甚至还小赢一两啊?!”张窍眨巴了眨巴眼睛,&nbp;&nbp;而后挠了挠湿漉漉的头。
他真的记不清任何事了。
先是喝酒,而后是抽烟,再然后又睡了一觉!
这些东西就像一张滤网,滤过了昨晚的经历与一切事。
“小赢一两?我问了问,昨晚于家伙计都说了,你昨晚输红眼了,甚至都想把你家的张媌压上!”捕快撇了撇嘴,他是真看不起认不清局势的人。不管是牌桌还是饭桌。
“我……输了?!还输了房契地契?!不可能!我只会输钱!那些东西我不会压上的!!!”张窍还是很认得清自己的手笔的,他输十两二十两可能,但输了他那片地,输了他家的瓦房,那是绝对不能的!!
他不敢!!
还有所谓的压上张媌?!
他敢吗?!
他并不敢!
不管平常怎么打骂张媌,他也不会去把她卖掉的!这是他唯一的底线!
“时间不早了,跟我回衙门吧!反正老爷也刚吃完饭!”
捕快拽起张窍脖子上的绳索,就好像牵狗一般把他拽起,而后走向城镇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