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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田满不觉得宋筠能给她提供什么意见,只是退婚对十几岁的少女,是天大的噩耗,她无处倾诉,只能告诉表妹了。
宋筠勉勉强强通过田满支离破碎的诉苦中拼凑出事情的大概脉络,也觉得这事儿有猫腻了。
她倒是不知道那个什么香楼和自家有什么关系,只是从逻辑上来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掌柜就不对劲。
首先,这是古代,以宋筠这段时间的了解,能感觉到这个时期的文化背景和社会风俗,还是很接近宋朝的。在儒家文化的背景下,读书人的阶层是比商人高的。
更何况,一个酒楼掌柜,说白了只是打工族而已。他的老板如果是大商人,有官方后台,那针对一个举人还有胜算。
但是一个掌柜,在宋家和他完全没纠葛的情况下,去败坏宋家的名声,是冒很大风险的,除非这事儿的主谋另有其人。
其次,他如果真的想毁了宋家,完全不该这么急地跳出来,还从田家入手。
但凡打听过就知道,宋家的后台是王家,他针对田家,最多让宋念大义灭亲一把,得个毁誉参半名声。
只要功名还在,王家还没和宋家断亲,宋家依然能在黎阳县滋润地生活。
所以,他们应该只是想警告什么,让宋家知难而退;或者是某方面看宋家不爽,却又没办法,只能恶心宋家一下。
只是,做这事儿的人到底是谁呢?宋韵满以为自己面临的是鸡毛蒜皮的普通百姓的生活,却没想到还能碰到阴谋,真是刺激啊。
她胡乱猜测的时候,宋念也在思考这件事
田满知道的只是皮毛,事实上,在田满来宋家没几天,这样的流言便在县里传开了。
一瞬间,仿佛人人都听说了宋家借势欺人、替外祖家抢人亲事的行为,只是问他们从哪里听闻的,却都说不上来。
甚至县令也听闻了此事,好在,他认为宋念是冤枉的。
作为一县长官,他早就听说了那桩美谈,只是他和多数读书人都敏锐地察觉到这不过是那个夫子借机扬名的手段罢了,张家子不仅不是获利的一方,反而差点被断了前途。
这也是有原因的,在古代,知识和手艺的保密性是很强的,偷师,天然为各行各业所不容。他被原谅,被免了束脩,读书人只会觉得他的先生“有教无类”,却不觉得张家小子是刻苦读书。
除非张家子惊才绝艳,进入某个大儒的视野,那他倒真的有可能让这段“偷师”的经历成为佳话,否则的话,他接下来的求学之路,只会举步维艰。
因此,县令判定,宋念作为读书二十余年的举人,不会不懂这其中的道理,既然懂了,他又怎么会因为觊觎张家子的才华以势压人呢?他真想借自身的地位去帮扶外祖家,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人家。
县里有些读书人懂这个道理,又因着和宋念有交情,便替他解释;有些读书人对宋念有忌惮甚至嫉恨的心理,便会在其中搅混水。
更有些不明真相的百姓,天然向着弱势的一方,反而使宋家陷入了舆论漩涡之中。
宋念并没有着急,也没到生气的地步,早就确定了是谁在针对他们家,又是为了什么。
他写了封信,把田家送来的土特产分出一批,又让妻子找出几匹金贵些的布料,一齐让李伯搭着镖局的顺风车,送去府城。
前面说了,沈氏是识字的,因此她也常在书房陪丈夫读书练字,一看信上的内容,她就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