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按照朱极先前所言自己的寿命,那么有生之年确实能够将天下兵马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
不过,对于一位考虑到老朱家的统治千秋万代的皇帝来说,朱元璋对这个祭酒的位子固然在意,却并不会真的按照朱极所说领这个职衔。
有时候,想要做成一件事情,未必需要自己亲自出马。
担心固然不是多余,但也有可以让自己省心的方法。
“既然这么重要,那这个祭酒,还是你来做吧。”
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痒,朱元璋又喝了一口参茶,而后风轻云淡地看着满脸错愕和惊慌的朱极。
这天下除了自己和马皇后,若论还有第三个人能让自己完全放心,朱元璋觉得以前是太子朱标,如今却是面前这让自己又爱又恼的混账大儿。
很多人说朱极是个没有野心的人。
但朱元璋觉得,这个大儿也有野心,只是自己坐拥的江山包不住他的野心。所以,在朱极眼里,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跟他时常念叨的烩三事没什么区别。
有,固然能解馋。
没有,也不在乎。
朱极的屁股宛如被火烤了一般,刚刚还享受地坐在软榻上的他登时跳了起来,而后看着朱元璋那副泰然自若的脸,瞬间扯开了嗓门嚷嚷
“你是嫌我还不够累的么?整天窝在府里替你料理大都督府的那摊子破事也就罢了,还想让我当武备学堂的祭酒。合着你就是看不惯我睡得比你早起得比你晚,想着法让我遭罪呗?”
“能者多劳!”
早已习惯朱极这般嚷嚷,朱元璋径自端起茶碗喝着茶水,似乎为了弥补方才受到惊吓喷出去的那一口。
“再说了,武备学堂本就是你提出来的,具体教什么,怎么教,都得你来拿主意。总不能让那些个将士们来到京师之后跟国子学一样读四书吧。”
压根不理会朱极撂挑子的想法,朱元璋自顾自陈述着自己的想法。
“你也别提标儿,如今他比你还忙,你若是觉得自己不愿领这武备学堂的祭酒,那索性便不弄了。反正天下人也知道你这雍王就是个睡了吃吃了睡的。”
有生之年,朱极感觉自己遭受了冒犯。
虽然自己被迫姓朱,但自己不是真的猪。
从入朝之后自己哪天过得不是狗一样的日子,凭什么说自己睡了吃吃了睡。
“谁说的,我倒是想跟他理论理论。”
朱极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咬牙切齿,这么侮辱自己,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咱说的,你有什么想理论的。你是比咱起的早,还是比咱睡的晚。前几日光禄寺卿找我了,说你雍王府这俩月又是烩三事又是奶冰的,比咱这皇帝吃得都阔绰。
你若是不想做这武备学堂祭酒,那咱让光禄寺停了你的奶冰。做那玩意的钱,都能帮咱发两个一品大员的俸禄了。”
听到这里,朱极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往常没有也就罢了,如今好不容易上了奶冰的瘾,若是真停了,这夏天感觉就要失去一半灵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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