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班长,我真的没这意思,你别冤枉我。”谷振邦振振有词地申明了一句,接着又扮出副委屈的样子,叹口气说,“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好了,班长,我不说了。”
蓝梓芩没好气地冲谷振邦嚷道
“马上要上自习了,谷振邦,你给我回自己位置上去。”
“是,班长,我这就去。”
谷振邦故作一本正经地敬了个礼,扮了个滑稽的鬼脸,逗得同学们哈哈笑成了一片。
蓝梓芩非但没绽出一丝笑,反倒绷紧脸说
“同学们,我们的学习委员家有困难,一时半会筹不到钱来交学费,他妈妈才把家里的大洋拿出来当了。就算我们在钱上帮不了向阳同学,可我们完全可以多给他关心,而不是嘲笑和奚落。”
这句话掷地有声,同学们都不吭声了,教室里一片鸦雀无声。
郤向阳打心里感激蓝梓芩,却没开口说话,只扭头看了好一眼。
这时,谢小丽从门外走了进来,刚好听到蓝梓芩后半句话,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一坐到位置上,就问起郤向阳来。
不用问也清楚,这事肯定是谢小丽泄露出去的,因为当时只有她在场,得知母亲当大洋和耳环换学费。
因此,他没有理睬同桌,只拿眼狠狠地瞪她。
谢小丽一头雾水,问道
“向阳,你干嘛用这种眼光看我?”
郤向阳沉着脸说
“你应该明白。”
谢小丽一脸茫然地问
“到底怎么了,向阳,我什么也不知道呀?”
郤向阳脸上浮出丝冷笑,一字一顿地说
“别装了,谢小丽,你什么都知道。”
谢小丽急得结巴起来
“我……我什么也不知道,真的。”
恰在这时,外面响起了铃声。
与此同时,语文老师杨涧泉手里拎着个浅蓝色的讲义夹走了进来。
郤向阳不想理会同桌,而谢小丽也不敢再说闲话了。
杨老师摊开讲义夹讲起有关散文的写作技巧,半个小时过后布置了篇名叫《我的父亲》的作文,下晚自习后就交。
郤向阳立马拿起那支奖的钢笔,在草稿本上沙沙沙写了起来,大有一挥而就的气势。
与之相反,谢小丽却抓耳挠腮,半天也下不了笔,不知该写什么好。原本不想打搅同桌,可最后还是忍不住扭头看向他写的作文。
郤向阳写得很投入,没有注意到同桌的举动,自顾自往下写。
谢小丽一边看同桌写,一边细若蚊蝇地问他怎么写。
郤向阳装着没听见,直到同桌再三追问,他撇过脸狠狠瞪她一眼。
那眼神就像刀子一样锋利,似乎要将她生生扎死。
她突然明白过来,同桌因自己泄露秘密而生恨,想现在就解释一番,好消除他的误会,却又怕违反课堂纪律,再说他也不会听她的。
本来就写不出作文,又想起这件糟心的事,脑子就越发乱哄哄的,末了索性不写了,一手支着下巴,看着黑乎乎的窗外发呆。
郤向阳一直埋头写作文,根本就没留意到同桌,直到一气呵成写完了,才有意无意撇过脸看了眼还在发呆的同桌。
这时,杨老师走了过来,见郤向阳写完了作文,便拿起来看。
作文写得很真实,很感人,父子之情跃然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