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ipt><sript>
十年前的夏天,十分炎热,空气中满是热腾腾的感觉。
老旧的教学楼里,好多小脑袋探出窗户,朝操场上瞧,上了年纪的电扇吱呀吱呀的继续工作,太阳也是毫不留情的照在操场上,那群额头布满热汗,脸上却下不去的喜悦的脸。
“看什么看什么呢,还不快好好听课,你们已经是准高三啦,赶紧看着道题……”
操场上为啥这么热闹呢,因为,有的孩子毕业啦。
老校长已经带一中很多年了,一中孩子的高考成绩年年攀升,连续三年状元花落自家,可把校长高兴的不行。
这不,操场的网状围栏上挂着,a市一中,所向披靡,老校长名曰咱们一中要低调做事,拿了好成绩也不能骄傲,会更加努力,这架势是要包揽每年高考状元的节奏。
啥啥啥日报的记者拿着相机,抢着挤着站围栏边上,要目睹今年高考状元的风采。
这一届和之前不一样了,学校特地定制了学士服。
这大中午的,谁顶得住,各个汗流浃背,家长们忙着给孩子们拍照,老师们推着喊着孩子们准备集合听咱们校长讲话啦,有的孩子受不住一路小跑到小店,一买就是几个老冰棍,俩字,解暑。
陈阮静和靳思寒站在树荫下,陈阮静还好,个子小,也瘦,就是脸通红,手上拿着自己的毕业证书和奖状。靳思寒就不行了,高三这一年,她母上没少给她补这补那,硬是把以苗条姑娘,养成个小胖妞。
“真是急死人啦,这池森怎么回事,让他买个冰棍到现在还没回来,真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靳思寒高二分班,因为偏科,选了文科,这一年,没少背东西,用她的话来说,可算是把一辈子的书都看了一边,信口拈来几个句子。陈阮静不忍打断她,这孩子热的话都不想说了,感觉嗓子都要冒烟了。
“来啦来啦,清热解暑的老冰棍来啦!”池森一路小跑,撞了不少人,才跑到树下,早就热的满脸都是汗了,靳思寒拿了一个给陈阮静,嫌弃地说道“正所谓急死个人,为伊消得人憔悴,我都快热死了,你果然不靠谱。”
恽栩也凑过来拿了一个,撕开就咬,“这没办法,小胖丁,池森跑得够快了。”
靳思寒听完就要朝他屁股上拍,她最烦别叫她胖丁,恽栩见状赶紧拉住池森挡着,丁汀一拳捶到池森肚子上,恽栩嘿嘿一笑,站在池森后得意洋洋,池森低头看着靳思寒,促狭一笑。靳思寒气的脸红,追上去锤他们。
陈阮静靠在树边,慢慢咬冰棍,冰凉的感觉从舌尖慢慢蔓延整个胸膛,她燥热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白净的脸颊也没有刚才那么红了,她看着远处的主持台,扶了扶自己的学士帽,动作突然一顿,低下头。
姑娘一个人低着头,细嫩的脖子弯着,白皙泛着粉色,披着的头发盖住她的脸颊,只能微微看到长而密的睫毛,小巧的鼻子,还有,还有那红唇,那日日想念的红唇。
风靳霆穿着白衬衫,卡其色的休闲裤,一双白鞋,单手叉进裤兜,面无表情的看着低着头的女孩,裤兜里的手机一直在振动,他微微低头,看了屏幕,按掉。手机不依不饶继续振动,他站在那里站了很久,直到那个女孩走开,集合。
风靳霆直接转身离开。
陈阮静往前跑,脚步一顿,猛地一转身。只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推着,挤着,叫着,汗味,草味,欢快的,悲伤的,急躁的,还有,平静的。
陈阮静看着远处,密密麻麻,流泪。
萧驰站在主持台边,将手中纸飞机抛向人群。热风吹来,他突然嘴角勾起,举起双手,拇指食指组成个框,指向一个地方。
远处,乐明和殷智二人抱着吉他,弹着贝斯,将两个话筒占据,给老校长的开场白助兴,乐明声音清冽,简单,殷智声音有些这个年纪特有的独立奔放,将高三一年的苦难全部淋漓尽致的挥洒出来,歌声传的很远,在期待,也在纪念。人,青春。
那年夏天很长,很热,风干了热情,泪汗都蒸发,直到这些孩子结束最后的盛夏,直到这些大人开始最初的盛夏,直到最后一门科目结束,直到老校长抹着泪,推着眼睛,有些哽咽。
“祝我的孩子们,毕业快乐。”
直到学士帽被抛起。
那年夏天结束了。
……
陈阮静就读的是a城电影学院,当年高考的她发挥超常,数学硬生生给她考了高中以来的最高分,陈家的人那个骄傲,想给她找个好大学,陈阮静觉得自己想去a城,没太大抱负,她也不是一个喜欢到处乱跑的孩子。性格这两年也没有小时候那么顽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