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朝着另一个方向,他父亲梅迪奥克坟墓的方向加快走去。
他想去再看看他父亲。
很快,
小霍斯就到了地方。
远远的望去,他却看到自己父亲梅迪奥克的坟包前站着一道身影,
隔着远还有些看不清。
不过随着逐渐走近,小霍斯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父亲梅迪奥克坟前的墓碑呢,
他昨天上午才立起来的那根,刻着他父亲名字的粗木棍。
现在却没了!
小霍斯拿着农具,跑了起来。
可即便是跑近了,跑到了自己父亲梅迪奥克的坟墓前,
也没再看到那个墓碑,只剩下坟包前那被翻过的泥土痕迹,证明着这里曾经有个墓碑属于梅迪奥克。
以及,坟包前站着的那个人,
小霍斯转过头,抬起头,望向了坟包前站着的另一个人,
“瓦琳娜婶婶?”
小霍斯喊了声。
坟包前站着的人,就是瓦琳娜婶婶。
这时候的瓦琳娜婶婶还是提着那个竹篮,篮子里放着黑面包,
对着小霍斯,瓦琳娜婶婶还有些难过和紧张。
“瓦琳娜婶婶,我父亲的墓碑呢?”
小霍斯问瓦琳娜。
“小霍斯……你过来,你可不能编造谎言,撒谎神父的话了。”
瓦琳娜婶婶伸出手,有些紧张地将小霍斯往着他身边拉近了些,离开那原先立着墓碑的地方。
“我没有撒谎!瓦琳娜婶婶,我父亲的墓碑呢?”
“因为获罪于主,对主的信仰不够虔诚,小霍斯你的父亲不能立下主的墓碑!”
瓦琳娜婶婶那这小霍斯这样说道。
“……神父说了,主宽恕我父亲的罪过了,他也能够回到天国!”
小霍斯有些提高声音,大声地说道。
“……没有,没有……主的仁慈是对虔诚的信徒,而不是这样的罪人。”
瓦琳娜婶婶有些紧张,更加难过地说道,
手还紧紧拉着小霍斯。
“瓦琳娜婶婶,是你将我父亲的墓碑拔掉了吗?”
小霍斯抬起了头,有些生气地说道。
“没有……没有。”
瓦琳娜婶婶摇头。
“那是谁?”
小霍斯手里还拿着农具,吸着气。
“是你格斯爷爷。”
“昨天下午的时候,就有人发现了你父亲梅迪奥克的坟前多了墓碑。他想拔走的时候,我跟他说了,你给我说得话‘主已经宽恕梅迪奥克’。”
“但这样的罪人,从来是不能立墓碑的,那是主虔诚信徒的象征,是回归天国的标志。”
“所以,那些人就去询问了你格斯爷爷。问,梅迪奥克的坟墓前能立起墓碑吗,也说了你说得话。”
“但格斯爷爷还是说,神父的话只是对你的宽慰,或许梅迪奥克终有一天能回到天国,但需要他赎罪。或许仁慈而伟大的主并不会怪罪我们为罪人立下墓碑的罪行,但虔诚的信徒不应该去那样做,那会让人怀疑虔诚。”
“于是,他们就将你父亲的墓碑拔走了,用火烧掉了。”
瓦琳娜婶婶说完了事情的经过,
小霍斯从生气变得有些难过起来。
格斯爷爷是村子里的长者与智者,
曾经为教堂工作过,对神与教堂的旨意有着很清楚的理解。
村子里,遇上一些关于教堂下达的命令和神的旨意,不懂的时候,总是会去请教格斯爷爷解答。
曾经他父亲梅迪奥克也因为一些事情请教过格斯爷爷。
他是村子里最智慧的人。
那格斯爷爷这样说……可能是他真得错了吧?
可能真得是他理解错了神父的话吧。
小霍斯再想起了两晚上的噩梦,
这是主对他的惩罚和警告吗?
小霍斯有些恐惧。
“小霍斯……你可不能在那样做了,这样会获罪于主的。”
“你带一些礼物,去感谢下格斯爷爷吧,要不是格斯爷爷,你就犯下错误了。”
瓦琳娜婶婶有些难过和紧张地拉着小霍斯说道。
“嗯……”
小霍斯低着头,应着。
村里的居民请格斯爷爷解答问题的时候,总是会送去一些礼物表示感谢。
“瓦琳娜婶婶,我知道了。我想再陪陪我父亲。”
小霍斯低着头,再这样说道。
瓦琳娜婶婶望了望小霍斯,松开了拉着小霍斯的手。
“那你可不能再做那种得罪主的事情了,我们都是主虔诚的信徒。”
瓦琳娜婶婶说道。
小霍斯沉默地点头。
瓦琳娜婶婶几步一回头地渐走开了。
小霍斯抬起头,再望了望已经走远看不到的瓦琳娜婶婶。
再转回头,看着自己父亲的坟包,和坟包前那松动的泥土。
“父亲……梅迪奥克。”
“神父说,你是能回到天国的。”
“可是格斯爷爷说,那只是神父安慰我的话。”
小霍斯对着梅迪奥克的坟墓说着话,
自然已经没有人能回答道。
小霍斯低着头,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
再抬起了头,眼底带着浓郁的恐惧,
恐惧地朝着两边四周都望了望,确定没有人过后,
小霍斯再走向了一边,
拿着农具,挖断了一根拇指粗的树枝,
两只树枝捆扎起来,变成墓碑的模样,
只是只比巴掌长一点大。
小霍斯拿着这两根扎起来的木棍,再回到了自己父亲的坟墓前,
整个人都在因为恐惧而颤抖,走路的脚轻一下重一下。
再恐惧而紧张着,来回望了望周围,
小霍斯捡起一块石片,竖着在捆扎好的木棍上歪歪扭扭的刻下他父亲的名字,
然后紧张着,蹲下来,用手刨开了坟包前那块松动的泥土,
然后将这个只比巴掌长一点的墓碑插进了泥土里,直到被泥土淹没,
然后再用其他泥土掩盖到了上面,彻底上让那小墓碑看不到了。
小霍斯整个过程,浑身都颤着,手颤抖着厉害,
等着终于将墓碑刻好埋进泥土里,
小霍斯已经额头上全是汗水,整个身体都已经站不稳,踉跄地摇晃了几下,
栽倒在了他父亲的坟包跟前,浑身虚脱发软,还颤抖着。
“……父亲……我也是个罪人……”
小霍斯声音恐惧,颤抖着说道。
坟包自然没办法回答他,
只有风吹过,
夏天的风,吹在小霍斯的身上,小霍斯却觉得有些发冷。
又在地上趴了一会儿,
小霍斯才从地方爬了起来,
重新拿起了农具,收拾了周围可能被发现的痕迹,
再拿着农具,急匆匆着朝着自己的田地里走去。
但即便是到了地里,小霍斯还是心底上下忐忑,
直到在地里劳作的累起来,小霍斯才因为劳累,逐渐顾不上心底里的忐忑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