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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塞尔学院内部的学生之间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言。
每当周末的时候,如果你早上六点二十分能够起床并且到操场的话,你就会看到刚好准备开始跑步的楚子航;而到了上午十点,你可以在学院的篮球馆准时找到准备热身打篮球的楚子航,因为卡塞尔的大部分学生不屑于参加这项运动所以可以很轻易地找到楚子航的身影;中午十二点,楚子航会出现在食堂里规定好的座位上等待吃饭。
等到了下午两点,如果你细心一点的话,就可以找到正在挥舞村雨的楚子航,他劈砍、挑刺的动作往往会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这将会是一整个下午练武场当中的背景音乐;晚上六点,去图书馆一楼的读书角可以找到楚子航;晚上九点,蹲守在区宿舍楼门口的话就可以看到背着背包顶着一张僵尸脸的楚子航慢慢走回寝室。
换言之……楚子航就相当于一个相当精准的人形自走钟表,一丝不苟到让人心惊。
在这样几乎机器人一样严格的作息当中,楚子航的刀术一直能够保持着在学院当中第一的地位,出的每一刀都像是要奔着彻底劈开对手的身体去的。所以少有人愿意跟狮心会会长面对面切磋,那种凌厉到骨子里的刀术能令大部分人感到不适。
而此刻,不算大的训练室中央立着两个人影,他们完美地占据了训练场中线的左右两侧位置,像是要将这间小小的训练室分割开成两片领域一般,
通向外面的门扇被紧紧关闭,就连屋顶上灯光都不甚明亮。
攀附在墙上的少许小灯发出微弱的光,打在场中的两柄长刀上,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凛冽寒光。
苏廷攥了攥手中长刀的刀柄,一根洁白的布条缠绕其上——这样可以防止在战斗当中刀因为汗水和血水的原因从而脱离刀客的手掌。
他看向对面的楚子航。
楚子航微微低着头叫苏廷看不清具体的表情,但是他已经能感受到一股极为锋锐的气息已经以楚子航为中心悄然在训练室内蔓延开来,裸露的皮肤上就像有细小的针尖在扎一样。
眼前的男孩就像是披上了一层漂亮皮囊的怪物,等到他迫不得已出刀时内里的东西会忍不住争先恐后地撕开具有迷惑性的皮囊钻出来,流下淋漓的鲜血。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一时间训练室里寂静到落针可闻的地步,如果外面有谁正把耳朵贴在门上是一定会以为室内空无一人的。
所以此刻正努力把侧脸贴上铁门的塞尔玛什么也听不见。
弗特·洛朗撇了撇嘴角,有点搞不清这位执行部的年轻专员在干什么。
“他们怎么不说话呢?”塞尔玛恨不得能钻到铁门里去听,可那样大概会打扰到正在对峙的两人——她听弗特说苏廷和楚子航似乎要在今天早上“约架”连早饭都没吃就急匆匆地赶过来了。
“在这样的战斗当中,谁都不肯放弃先机。”弗特·洛朗明显是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不禁低声感慨了一句,“看起来他们两个都认真起来了。”
“你也懂点刀术?”塞尔玛不甘心地又贴了一会什么也没听到,终于选择放弃了选择等会再听。
“略懂。”弗特点头的幅度很小,带了一点自矜的微笑,“家族里从小为我安排了一位刀术的老师,是从中国请来的。”
“哦。”塞尔玛正想说句什么,忽然听到屋里好像有了什么动静,赶紧又贴了回去。
十分钟,二十分钟。
苏廷和楚子航一动不动,好像两座浇了灼热铜水的雕像彻底冷却后就没有了声息。
“师兄,我还想去吃早饭呢。”苏廷似是终于受不了这样的沉默,打破了无声的氛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