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家里的卫生打扫不是很好……进来了很多小老鼠。”老唐,诺顿披着白袍站在那,自有一股君王的威严,那种气势甚至冲淡了那张有些塌眉毛脸带来的喜相。
“小老鼠谈不上,应该能算得上两个贼吧。”酒德麻衣淡淡地说,声音中透着些许嚣张。
她似乎并没有太害怕诺顿的意思,哪怕站在她面前的是龙族初代种,王座上掌控炼金术与火的君主,“毕竟大家都是来偷东西的。”
“这么堂而皇之地当着主人的面说自己是贼……别带上我。”苏廷嘴角抽了抽。
“还有一只小老鼠……你又是来干什么的?”
“啊咧?小老鼠……你见过这么壮的小老鼠么?”声音的主人听起来对于诺顿称呼他为小老鼠有些愤愤不平,挥动着臂膀跃跃欲试。
苏廷转过头,沉默地看向出现在这座青铜城的第四个人。
这家伙的脑袋上又套了一个皱皱巴巴的肯德基纸袋。
神tm肯德基纸袋!芬格尔老兄你是怎么做到潜水下来还有干头套可以戴的?!
肯德基先生只穿着一条白色的汗衫,虽然现在那条汗衫上已经全是颜色偏暗的水渍,但是并不影响他跳上跳下。
“很好,今天的大家可以凑齐一桌麻将了。”酒德麻衣拍了拍手,女王似的环顾四周,“所以有人带了麻将桌么?感觉今天手气比较好第一把肯定能胡牌。”
“附议!”肯德基先生举双手赞成,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像是灵活的小老鼠一样在他的手臂上窜动。
一个言灵被激活了,在肯德基先生的皮肤表面覆盖上淡淡铜绿色的时候。
言灵·青铜御座。
显然肯德基先生的内心并不像他的外表一样跳脱,他还是有着面对一个龙王级对手的谨慎的。
“你很大胆。”
因为酒德麻衣的表现,这座青铜城真正的主人诺顿把目光更多地放在了她的身上。
“谢谢夸奖,我师傅那个老头子也是这么说的。”酒德麻衣耸耸肩。
“不,这不是夸奖。”老唐的眼瞳中尽是冷漠,“我只是觉得……你太聒噪了。”
在话音落下的时候,一圈小小的橘红色火焰从他的身周荡漾开来。
进攻的号角被吹响了。
一道无形的领域瞬间覆盖了苏廷的四周,橘红色的环被禁锢在了领域之外寸步不可进。
酒德麻衣的身前也出现一道鎏金的屏障,细小的火环轰击在上面爆发出巨量的光和热,但是始终没办法突破那层鸡蛋壳一样的保护。
言灵·金刚界。
虽然苏廷没有亲眼见过这个冥照的进阶言灵,但是酒德麻衣出现了其他的手段那就肯定是血统升格后使用了它。
至于肯德基先生的动作就是要大得多,他向后跳跃,抓住了一尊五六米高的蛇脸人青铜像。
低沉的颂念声响起,他那本就健壮得像是超级赛亚人一样的身躯再度膨胀,仿若成为了另一尊两米多高的青铜像,充满了力量的美感。
他迅疾地举起那座数吨重的雕像,像是发射炮弹一样脱手,滚动的肌肉下骨骼发出微微的脆响。
青铜像以超越子弹的速度撞上了那道扩散而来的环,在一个瞬间最先接触上的青铜像上半身就化为了金色的铜水,外面覆盖的氧化层分解露出了铜的本色。
虽然青铜的熔点较低,但也说明了那道环的温度已经至少达到了八百度!
飞向肯德基先生的火环在与青铜像的对撞中消耗殆尽,形成了一层淡淡的气幕。
“两位的手段都好炫呐。”苏廷从芬格尔的抱怨声里听出来了一丝幽怨。
不管怎么说,三人的脸色都变得认真起来。
就算这位诺顿冕下还没有重新孵化龙躯仍然以人类的姿态出现,但他的力量已经远远超越了在场几人中的任何一个。
从诺顿出现的那一刻起,他们三个的目标就已经从偷摸拿点东西然后走人变成了保命。
“喂老兄,水下一直感觉潮潮的,要不再放点火来烤一烤?”肯德基先生摸了两把自己的胳膊,身躯又开始了膨胀。
所有人都严阵以待,可这个时候……诺顿偏偏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是要听牌了么?”肯德基先生还在不停地飚烂话,“所以谁来诈唬一下?”
苏廷和酒德麻衣都没有回应他,因为诺顿身上的威压……越来越重了。
“老兄你是在憋大招么?”肯德基先生挠了挠头,像气球一样膨胀起来的身体缩小了一些,就像一个能调节大小的等身玩具,“老在超载状态遭不住啊,能不能胡牌吱一声。”
“胡什么?”
一个略微茫然的声音响了起来。
诺顿抬起头来,眼中带着惊恐地四处打量着,在目光扫到苏廷的时候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刷得一下亮了起来。
“苏廷?”
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沉重气势一下子泄掉了,宛如开闸放洪。
“我靠我是不是得病了?一直有个神经病在我脑子里吵吵嚷嚷什么王座什么权与力的,这算是精神分裂还是妄想症?”
老唐回来了。
现在他的脸色有点发白,扫视了一圈身周的环境又是一惊:“完了完了,不会是梦游症吧?这破衣裳谁给我套上的?”
“老唐?”
苏廷有点疑惑,现在的情况……是老唐在跟诺顿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是我是我!”
老唐咽了口唾沫,“你们这是在玩行为艺术么?”
苏廷低头,自己的身上还套着潜水服。
至于酒德麻衣和芬格尔……一个穿着漆黑的紧身衣,另外一个更加夸张,脑袋上套着肯德基纸袋,裸露出来的皮肤像是撒了一层颜料。
“你怎么到这来的?”
苏廷的心里猛地升起一股子希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老唐的人格还能掌控身体,这是不是意味着……老唐还有救?
“我也不知道啊。”老唐哭丧着一张脸,“脑袋里一直有个人在跟我说话,止都止不住,好烦。”
“他在说什么?”苏廷一步步靠近老唐,他手里还抓着那把肋差,似乎是出于下意识的动作,刀柄被紧紧抓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