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尹志屏赵志敬二人肩头这人正是金轮法王。
方才他虽不甚在意,但看到一群蒙古官兵冲来后就已余光快速扫了一圈店内情况,见这二人神色慌张几欲要逃,想也知道是跟这群蒙兵不对付。
当下不再犹豫闪电出手制住了两人,刚一照面法王就见两人面相颇为眼熟,只是一时之间想不出来是在哪里见过。
这才有了之前的问话。
而不比金轮法王的澹定,尹赵师兄弟两人望着越走越近的蒙古官兵,脸色已变得异常难看,此番距离重阳宫已没有多少距离,只消两人脱得身去就能回山求援。
当下两人快速偏头相视,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决绝,点头不再犹豫,两人唰的一声拔出了腰间的佩剑,二道双剑齐出,左右分刺,欲要将他迫退,夺路外闯。
但金轮法王是什么人物?那可是当世一代宗师,内力之深只在老五绝与周伯通之下,比如今的郭靖实还高上几分,这是原书原话,自是当不得假。
这两剑又急又快,分左右两侧刺向法王腰身,但他却不躲不闪,将手从两人肩头移开,迅速把住了两人手肘,巨大的力道竟迫使两人手臂再也移动不得分毫,长剑自然也是停在了半空。
哈哈一笑,法王右手内力崩出传至赵志敬右臂,赵志敬只觉右臂剧震,半边胸口发热,当的一声,长剑脱手落地。
尹志屏有了赵志敬的前车之鉴,立即运力反击,岂知法王的内力亦刚亦柔,喀的一声,长剑竟从中断折,手中只剩下半截断剑。
见两人此时脸色惨败,法王双手一分,又重新搭在尹赵二人的肩头上,笑道“两位与老衲素不相识,何须动武?如此身手,已是中土第一流剑士,且请坐下谈谈如何?”
他出手并无凌厉之态,但双手这么随意一搭,二道竟自闪避不了,只觉登时有千斤之力压在肩头,沉重无比,惟有急运内力相抗,哪里还敢答话?只怕张口后内息松了,自肩至腰的骨骼都要被法王压断。
这时冲进来的蒙古官兵已在四周围住,领头的将官是个千户,识得法王是蒙古护国法师,四大王忽必烈对他极为椅重,当即上前行礼,说道“国师爷,这两个道人偷盗军马,殴打官兵,多蒙国师爷出手……”
他话未说完,向尹志屏连看数眼,突然问道“这位可是尹志屏尹道爷?”
尹志屏点了点头,暗感奇怪,自己却不认得那人是谁。
见此,法王将搭在他肩头的手略略一松,稍减下压之力,心想“这两个道士不过四十岁左右,内功居然如此精纯,倒也不易。”
那蒙古千户笑道“尹道爷不认识我了么?十九年前,咱们曾一同在花刺子模沙漠中烤黄羊吃,我叫萨多。”
尹志屏仔细一瞧,内心恍忽,喜道“啊!不错,不错!你此时留了大胡子,我一时竟认不出来!”
萨多笑道“小人东西南北奔驰了几万里,头发胡子都花白了,道爷的相貌可没大变啊,怪不得大汗说你们修道之士的都是神仙。”
说完又转头向法王道“国师爷,这位道爷从前到过西域,是大汗请了去的,说起来都是自己人。”
法王闻言点了点头,这才收手脱离二人肩头。
当年成吉思汗邀请丘处机前赴西域相见,咨询以长生延寿之术,丘处机万里西游,带了一十九名弟子随侍,尹志屏是门下大弟子,自在其内。
成吉思汗派了二百军马供奉卫护丘处机诸人,那时萨多只是一名小卒,也在这二百人之内,是以识得尹志屏。
后来他转战四方二十年,积功升为千户,不意忽然在此与他相遇,心中极是欢喜,当下命茶铺中伙计快做酒饭,自己末座相陪,对尹志屏好生相敬。
刚才发生那盗马殴官之事自是一笑而罢,萨多询问丘处机与其余十八弟子可还安好,说起少年时的旧事,不由得颇为唏嘘,豪态横生。
金轮法王自也曾听过丘处机的名头,知他是全真派第一高手,此时眼见尹赵二人武功不弱,心想全真派剑术内功果然名不虚传,自己此番幸得一出手便制了先机,否则当真动手,却也须二三十招之后方能取胜。
要不说法王的实战能力堪忧呢,打个三代弟子都自觉需要二三十招才能取胜,若是东丈在此,需得嘲笑一番不可。
丘处机在黄药师手中都过不了十余招,更何论他的徒子徒孙?
没过多久,店内小厮又重新将杂乱的桌面理净,重上了一桌好菜,大伙都是些豪迈之人,自是大快朵颐,萨多一时兴起,问道“尹道长,你见过我们四王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