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孤瞻恭敬行了一礼,低着头的眼睛闪烁不定。
“嗯,时间也不早了,那你就下山去吧。”
看了看天色,陆孤瞻再次对周伯通躬身行礼:“那弟子这便告辞。”
说完陆孤瞻便转身往山下走去,可刚走几步,身后的周伯通却忽然叫住了后者:“你记住,出门在外切记三思后行,因为你所代表的是全真教,是,我师兄唯一的传人。”
陆孤瞻闻言脚上一顿,面无表情的点了点,继而踱步往山下走去,很快,身影便消失在了茫茫大山之间。
益阳驿站外。
幽静的林间山道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此时天色微暗,一名驿卒正站在驿站外挂起了灯笼,正式宣告夜晚的来临。
这时候的天气已有了丝丝凉意,一阵夜风悠然拂来,直将驿卒吹了个激灵,下意识抬眼往远处看去,就见到一头矮小的驴子驮着一名黑衣人慢悠悠的往驿站而来。
驿卒踮起脚尖瞧了瞧,看到跨坐在驴上的是一个身材消瘦的男人,矮驴每走上一段距离,那男人便仰头饮上一口酒,此刻距离驿站不过百米。
很快,来人便慢悠悠的架着毛驴来到驿站门口,在驿卒好奇的目光中笑道:“小哥,馆内可有酒水?”
驿卒先是打量了一番来人,见他脸上并无赶路之人的风尘,虽耷拉着眼帘,给人一种无精打采的感觉,但那双半眯的眼眸却异常的明亮,且后腰上斜插着一柄长剑,想来应是名行走江湖的浪人。
驿卒虽是官府之人,在后世便是事业编,但也不敢跟这些江湖中人摆谱,闻言点了点头:“有,你要多少?”
“唔给我这酒壶打满便行。”
跳下毛驴,男人将手中五斤装的酒壶给驿卒递了过去:“麻烦你了。”
兴许是男人的态度和煦,驿卒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笑意,摆手道:“不碍事,现下天色已晚,馆内还有住宿空着,你要借宿么?”
这年代的驿站可不像后世,只管给官家送信,远离皇城的驿站可谓是个酒店了,平时除了正经工作外,还会给过路人提供住宿与吃食赚赚外快,当然收费肯定是要比正规酒家要来的贵上一些。
对此县衙当然知道,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男人闻言看了眼满是暮色的山林,继而瞅了瞅挂着“益阳驿站”的牌匾,笑道:“多谢,住宿就不需要了,对了,前面就是益阳县么。”
驿卒听到再没生意可做脸上闪过一阵失望,听罢顿了顿,点头道:“嗯,再过两个山头往前便是益阳县。”
说完也不管男人,径直往里打酒去了。
百无聊赖的男人看了看四周,随即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根胡萝卜,先是自己咬上一口,这才递给了身旁的毛驴:“吃吧,还有好些路要走呢。”
不顾那吃得正欢的毛驴,男人望着远处的山林小道,自言自语的道:“避世许久的一灯竟然大闯白驼山庄,与欧阳锋大战了一天一夜,呵,有趣”